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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神賦

第286章、抉擇題

夢神賦 滬弄 3106 2021-07-16 17:30:00

  懿澤在一旁聽到永琪這番求情,心中不由得怒火萬丈,既然永琪認為“上天有好生之德”,為什么卻沒能放過胡云川?胡云川也是家中獨子,他死了,何嘗不是斷了一脈香煙?

  乾隆拗不過永琪,也念著兆惠的舊情,只能似警告一般地說:“札蘭泰,下次巡夜的時候,眼睛可要放亮一點,若是再‘失職’一次,朕就顧不得祖上幾輩的情面了!”

  “謝皇上恩典!謝王爺恩典!”札蘭泰總算松了一口氣,諾諾而拜。

  乾隆又吩咐道:“下去,站遠點,朕不想看見你。”

  札蘭泰拜退,帶著侍衛(wèi)們站到了較遠的位置。

  此刻,屋內(nèi)只有乾隆、永琪、瑯玦、瑛麟、懿澤、陳進忠,門外侍立的只有瑛麟的幾個侍女。

  瑛麟突然跪在乾隆腳下,行了個大禮,道:“皇阿瑪,我還要再告一人,就是索綽羅·懿澤。”

  永琪忙制止道:“瑛麟,皇阿瑪面前,不可胡言亂語。”

  “臣妾知道,王爺一定會包庇懿澤,所以,此事只能求皇阿瑪做主!”瑛麟不顧永琪的反駁,望著乾隆,只管說:“皇阿瑪,昨日陳府密室種種怪事,皆是懿澤所為,因為她通曉玄幻法術(shù),才使密室機關(guān)顯得無用。她盜走了皇阿瑪要找的信物,變出一大堆刺客詐稱天下會,還變出一個陳可齋,讓皇阿瑪懷疑臣媳居心不良,最可氣的是,她公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戲謔皇阿瑪、羞辱臣媳!求皇阿瑪為臣媳主持公道!”

  永琪當(dāng)著乾隆的面,不好一再阻擋瑛麟發(fā)言,只好問:“你這樣指證懿澤,有證據(jù)嗎?”

  瑛麟答道:“許多宮人都可以證實,懿澤昨日去見過太后,而且是去了兩次。第一次是晨起,在皇阿瑪剛剛出門之后,太后派人來傳喚懿澤;第二次是傍晚,臣妾去找懿澤的時候,她就是從太后船上下來的!”

  永琪反駁道:“你這算什么證據(jù)?懿澤是太后的孫媳,晨昏去請安問候,也是人之常情?!?p>  瑛麟冷笑道:“皇阿瑪昨天出門的目的,王爺心知肚明。還能是誰最有動機阻攔皇阿瑪?懿澤拜見太后的時間,前后都卡得那么準(zhǔn)準(zhǔn)的,還需要臣妾去證明什么?臣妾敢以項上人頭擔(dān)保,皇阿瑪要去陳府找的東西,一準(zhǔn)在太后那兒!”

  乾隆點點頭,似笑非笑地看著瑛麟,問:“聽你這意思,朕得去搜太后寢宮了?”

  瑛麟答道:“臣媳不敢,臣媳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。皇阿瑪洞悉世事,自然明辨是非,臣媳句句屬實,恭請皇阿瑪圣裁!”

  乾隆搖了搖頭,笑道:“雖然你說得有些道理,但耳聽為虛、眼見為實,朕的確沒有找到你說的東西,卻親眼看到了陳可齋。朕不可能聽你一句話就去搜太后,也無法確認懿澤是否以神力從中作梗,你要朕怎么相信你呢?”

  “如果我有辦法可以證明懿澤的所做作為,皇阿瑪愿意一試嗎?”瑛麟再次向乾隆叩首,告知道:“曾有法力高強的道士告訴過我,懿澤在神籍中,受天規(guī)管制,她于人間私自動用神力,是違反天規(guī)的,天神一旦知曉,懿澤必受天譴!皇阿瑪是天子,不需道行也有通天之力,只要將昨日怪事焚香上奏天神,神明自有公論,如果懿澤受到天譴,也就不勞皇阿瑪憂心處決之法了。如果昨日之事不是懿澤所為,天神也自然明斷,懿澤也可以洗脫嫌疑?!?p>  永琪沖著瑛麟發(fā)起火來:“你是想讓懿澤再承受一次‘五雷轟頂’才滿意嗎?”

  “是你逼我的!”瑛麟火冒三丈,搶白道:“王爺擔(dān)心懿澤受到天神懲罰,說明你也知道此事是懿澤所為,卻仍然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偏袒她!可是王爺,你看不出來這一局被陷害的人是我嗎?我不是要針對懿澤,我是在為我自己鳴冤,王爺這樣阻撓,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嗎?”

  永琪突然被瑛麟堵住了嘴,不能應(yīng)答。

  乾隆輕輕笑著,對永琪道:“其實,朕今天本來也打算跟你說這件事的,朕早就派傅恒去查陳府密室遇刺一案了。這件事目睹的人太多了,沒辦法不了了之,而且不管作案的是誰,地方官都會認為是自己失職,如果朕不查,他們也一定會查,朕不得不搶在他們前面下令徹查,不然就更把控不了事情發(fā)展的風(fēng)向。你知道,杭州的人幾乎都認識陳可齋,瑛麟又是女扮男裝被當(dāng)眾看穿,都太引人注目了,朕不用出去打聽也知道,現(xiàn)在外面一定是什么樣的風(fēng)言風(fēng)語都有。朕如果不盡快給此案一個合理的裁決,不但傳言會越來越不堪,連叛賊也會以為朕的大清軟弱可欺!”

  永琪問:“皇阿瑪要如何結(jié)案?”

  乾隆笑道:“在朕看來,這件事一點都不難辦,懿澤這樣的身份,留在你身邊終究是個禍害,既然人力處死不了她,不如就將真相上奏天神、下達臣民,借天神之力除掉她,這倒是個機會。老百姓都敬仰天神,若是神明顯靈,所有的謠言當(dāng)然就會不攻自破?!?p>  永琪又問:“如果兒臣要與懿澤同生共死呢?”

  “朕就知道你會這么說!”乾隆仍然是和顏悅色的,好像一點也不生氣,笑盈盈地說:“朕當(dāng)然舍不得你死,如果你堅持用性命袒護懿澤,那朕就只好順從眼前的流言,宣稱‘榮王福晉行為不檢、勾結(jié)叛賊、意圖對朕不利,賜以極刑’,然后給你另娶一個高貴賢淑的福晉。”

  瑛麟聞此言,大吃一驚,看著乾隆和永琪。

  永琪看著乾隆,深感疑心,問:“皇阿瑪會舍得處死瑛麟?”

  乾隆笑道:“你和瑛麟昨天都救朕有功,朕當(dāng)然舍不得這么孝順的兒媳,但你是朕的親生兒子,朕更舍不得你,魚與熊掌不可兼得,朕只能犧牲瑛麟,以保全朕和你的名聲、保全大清的威嚴(yán),朕相信瑛麟識大體,也愿意大義赴死?!?p>  “我不愿意!我不愿意死了還背一個不忠不節(jié)之名!”瑛麟突然抓住永琪的胳膊,忍不住淚流滿面,問:“王爺,懿澤值得你這樣袒護嗎?她眼看著你落水卻一走了之,你病了一夜,她不來侍疾,在隔壁一覺睡到天大亮,若不是和嘉公主專程將她拉過來,她現(xiàn)在還指不定在哪修煉妖術(shù)呢!我為你擔(dān)驚受怕,一天一夜沒有合眼,你怎么可以這么偏心?”

  永琪看著瑛麟的淚光,心里挺難受的,發(fā)出低沉的聲音:“我沒有這樣說,你又何必如此傷心?”

  乾隆并不理會瑛麟的反應(yīng),只管再次把問題擺在永琪的面前,道:“事情,朕都跟你講明白了,懿澤和瑛麟,必須死一個,她們都是你的人,你來做選擇。”

  “皇阿瑪故意在瑛麟面前說這些話,是有心增加兒臣的負罪感嗎?“永琪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平,與乾隆辯論起來:“就算是密室遇刺之事玄之又玄,能斷定是懿澤所為嗎?為什么刺客是天下會的人,就一定與瑛麟有關(guān)?世上懂得玄門法術(shù)的又不是只有懿澤一個!瑛麟也已經(jīng)被皇阿瑪賜姓萬琉哈氏,早就不是陳可齋的女兒了!地窖光線那么暗,誰就能那么肯定女扮男裝的那個人是瑛麟?這件事完全可以有第三種解釋方式,那就是與她們兩個都無關(guān)!”

  乾隆笑問:“那你來告訴朕,第三種解釋方式是什么?你有什么高招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?”

  永琪一時不能答。

  乾隆無奈地笑著搖頭,輕嘆道:“你現(xiàn)在在病中,朕不計較你的失態(tài)。但流言不是朕制造的,也不是你能左右的,哪個人跟哪件事有關(guān),你說了不算,朕說了也不算。朕必須為大局考慮,此事拖不得,朕只能給你兩天的思考時間,今天、明天,你必須在她們之間做出一個取舍。如果在明天夜晚之前,你還是不能決斷,那朕就只好代勞了?!?p>  永琪心中一陣發(fā)憷,他瞟了懿澤一眼,她就站在離床邊不遠的地方,連頭都沒抬,也不說話、不往這邊看,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與她無關(guān)。

  “你好生休養(yǎng)吧!”乾隆站起,叫著陳進忠離開了。

  瑯玦走到懿澤身旁,驚奇地問:“五嫂,他們剛才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?你怎么會突然跟太后有了往來呢?”

  懿澤不答。

  瑯玦又問:“你眼看著五哥掉下西湖,都不管他、不救他嗎?”

  懿澤還是不做聲。

  永琪隱隱感到大腿外側(cè)又疼又脹,身上一陣又一陣地打寒顫。

  “你怎么了?”瑛麟察覺到永琪有些異樣,拉住了永琪的手,忽然發(fā)現(xiàn)永琪的手很熱,再一摸,永琪身上到處都很熱,頓時憂愁滿面,問:“怎么回事?你怎么又發(fā)燒了?”

  瑯玦聽到,也忙跑過來摸永琪的額頭,吃驚地問:“不是才剛退燒嗎?怎么會又燒起來了?”

  瑛麟嘆著氣,站起打開門往外喊侍女羽荼,吩咐再去宣御醫(yī)。

  懿澤見瑛麟和瑯玦都對永琪如此關(guān)心備至,便又準(zhǔn)備離開。

  瑯玦剛拿起冷毛巾,正要給永琪冷敷,卻看到永琪的眼睛突然睜大,便順著永琪的目光望去,只見懿澤已經(jīng)一只腳跨出門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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