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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品盛香

第31章:再來一箭

一品盛香 隨筆摘葉 2602 2021-06-10 12:18:23

  當仆人將兩根羽箭撿回來后,江修業(yè)又細細觀察了一番,才肯死心,這時候,他看向沈玉棠的目光都變了。

  方才是他大意了,還當沈玉棠力有未逮,連這一箭都射不出,誰知他如此……如此異常!

  尋常人早就倒在這里,他卻愈發(fā)精神。

  沈玉棠身形晃了晃,暢快一笑:“江公子,你若不服,可再比一場?”

  她此刻自信且張揚,颯然且豪宕,如夜空明月,熠熠生輝,最是讓人欣賞喜愛。

  看得在場之人,心中一熱。

  相比于她的暢快,江修業(yè)臉色陰沉。

  他咬牙道:“再比一場,若這次還是輸了,我定愿賭服輸!”

  其實,按之前的說法,他已經(jīng)輸了,但他不甘心。

  更不愿意到沈老爺?shù)膲炃罢J錯,說出那句話,那太過丟人了。

  既然沈玉棠都問起來了,那就再比一比,這一次他知道該怎么做了。

  玄兔知道公子怒意未消,要將江修業(yè)的氣焰徹底打下去,但她這樣何嘗不是在折騰自己的身體。

  眼看著公子后背的衣衫都透出鮮紅,她急得跺腳,可又不能在此刻打擾公子。

  站在玄兔身邊的幾人都為沈玉棠的魄力而感到震驚,箭法強就算了,竟然還要再比一場,他身上的血可不是鬧著玩的,難道一點也不痛嗎?

  李贊雙手握拳,漲紅了臉:“若誰敢出言辱及家中長輩,便是豁出命也要其賠禮道歉!做晚輩的便該如此?。 ?p>  東方云客他們贊同的點頭應和。

  這是孝道,亦是意氣,更是男兒血性!

  是修身修德,養(yǎng)浩然正氣!

  單憑心中一口氣,敢教世人辨黑白。

  兩邊站著妙齡少女們,見沈玉棠姿態(tài)狂傲,周身凜冽肅殺,勢如破竹,仿佛此刻就算天塌下來,也能面不改色,輕松應對。

  這樣毫不掩飾自身傲氣的沈公子,她們還是頭一次見。

  頓時芳心大動。

  而抱著看好戲態(tài)度的蕭敘則在驚訝過后,對沈玉棠的態(tài)度從略感興趣變成了欣賞,他心想著,便是京城也沒有這般人物。

  陵陽果真人杰地靈。

  難怪獻公選擇到此地養(yǎng)老,連潁川老家都不回了。

  江修文嘀咕著:“大哥這是何必,早些認輸不好么,這一箭,沈玉棠怎么可能會輸,他那么變態(tài)……可是能一拳打死一匹狼的啊,怎么會讓自己輸。”

  兩人保持著搭箭的姿勢,箭在弦上,隨時可以松手放出羽箭,但就是沒人出箭。

  江修業(yè)額間冷汗不斷,他這次不想太早出手,方才沈玉棠一箭將他先射出的羽箭擊飛的場景還歷歷在目。

  而這回,沈玉棠這么久還未出箭,定是在等他出箭,他只需要耗下去,等他失血過多,頭暈無力時再出箭,那就必勝無疑。

  他自以為想得透徹,猜出了沈玉棠的想法。

  實際上,沈玉棠是覺得眼前有些朦朧,不顧身上的傷費盡力氣拉起弓,卻看不清前方的靶子。

  為了不讓人看出端倪,她依照感覺保持姿勢不動。

  “他們怎么都不松手?”

  “是在等對方出箭嗎?”

  “快看,江公子身上的汗水,連衣襟都濕了。”

  “沈公子巋然不動,鎮(zhèn)定自若,想來是信心十足。”

  此類言語不斷傳入兩人耳中,江修業(yè)聽到后,愈發(fā)著急,保持這一動作,也頗費力氣,怎么沈玉棠還不出箭?就那么想要擊落他的箭?

  偏不能如你的愿,你不出箭,我亦不動如山。

  就在他堅定這一想法時。

  聽到耳邊傳來呼嘯聲,嗖的聲音一下劃過,緊接著就聽到羽箭射中靶子的聲音。

  剛才發(fā)生了什么?

  誰出箭了?

  他僵硬地轉過頭看向身旁之人,見他臉色蒼白,面上帶著放肆的笑意。

  沈玉棠大笑一聲,道:“江公子這是存心讓著我啊,等了這么久還不出箭,不過,你等得起,本公子還不想等,其余人也不想久等,此處花香怡人,花都賞不過來,哪有時間看我們僵持在這里啊?!?p>  江修業(yè)還維持著拉弓的動作,聽得此言,氣得手一抖,羽箭飛出,卻是射偏了,落在了遠處草地上。

  好似在諷刺他一般。

  他中計了!

  這一箭,沈玉棠并未想擊飛他的箭!

  現(xiàn)在勝負已分,他已無顏面待在此處,看到落地的羽箭,與周圍人或譏諷或得意的笑容,他只想拂袖而去。

  怎么會這樣?

  沈玉棠怎么能算計他?!

  不是要憑實力取勝么,豈能如此算計人心,卑鄙無恥!

  他想憤怒質(zhì)問沈玉棠,為何要算計他,可對方并未違規(guī),追風箭中,若是無人能阻另一人的箭,便是先射中靶心者為勝者。

  安排了這么多,卻因這一箭,滿盤皆輸。

  此時,他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,不僅顏面盡失,還落得一身罵名。

  但他作為詩會的負責人,江家的大公子,萬萬不能做出羞憤離席的事。

  江修業(yè)維持著僵硬地笑容:“沈公子好本事,就算身負重傷,也能有此箭法,有此算計,當真是讓江某佩服,江某愿賭服輸,不日便到沈老爺墳前道歉?!?p>  朝沈玉棠說罷,又對眾人拱了拱手:“今日詩會,各位還請盡興,江某身體不適,就不奉陪了?!?p>  表面上的功夫做完,才帶著人冷著臉離開。

  自始至終,沈玉棠都只是冷眼旁觀,沒有說要他現(xiàn)在就去父親墳前磕頭道歉的話。

  對賭贏了,江修業(yè)也走了,心中松了口氣,身子一軟,就斜斜地往一邊倒去。

  早有準備的玄兔穩(wěn)穩(wěn)地扶住了她。

  “沈兄!”

  “沈公子!”

  “快給沈公子看傷,誰帶了傷藥啊?”

  “我馬車上有,給家里人帶的,這就讓人去拿,沈公子,我們給你上藥……”

  在他倒下的時候,除了周圍的書生圍攏過來,那些個姑娘們也捏著帕子,憂心忡忡地提著裙子跑過來。

  沈玉棠看著圍過來的姑娘們,立馬一個激靈,打起精神連忙拉著玄兔的手走遠了,那叫一個健步如飛。

  將想要觸碰她身體的人,都給甩遠了。

  這些個未出閣的姑娘,怎么一個個如狼似虎,那目光好像要把她給吞了一樣。

  太可怕了。

  玄兔小喘著道:“公子別走了,她們追不上的,我們到屋里上藥,我都準備好了紗布傷藥和針線……”

  在出府的時候,她右眼皮就一直跳,總覺得今日會出事,果不其然,公子的傷口還是裂了。

  這些天的傷是白養(yǎng)了,補血養(yǎng)氣的藥還得多喝些日子。

  翡翠苑有供人休息的房間,但這里是江家的地盤,沈玉棠覺得不太安全,又或是心里膈應,總之不太愿意在這里脫了衣衫上藥。

  沈玉棠聲音虛弱:“去馬車上,我還可以再忍忍?!?p>  她感覺這痛楚,多忍耐幾回,也就那樣,不至于要死要活的。

  玄兔垮下臉來,公子又又又不聽她這個貼身大夫的話。

  下山的路可不好走,公子可真是想盡了辦法糟蹋自己的身體,任由她這樣折騰下去,她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難治好公子這身傷啊。

  趕著上山看精彩對決的褚彧,在半道上就遇到了白衣染成鮮紅,腳步虛浮往山下走的沈玉棠。

  兩人對視一眼。

  沈玉棠笑著打招呼:“小侯爺。”

  褚彧一臉嚴肅:“叫我臨川,你這是參加詩會?”

  “翡翠苑詩會,江府沒給小……臨川送請?zhí)麊幔俊?p>  “……沒有?!?p>  褚彧郁悶了,他要不是在街上聽到人在議論翡翠苑的事,到現(xiàn)在都不知道在這里有一場詩會。

  緊趕慢趕地過來,發(fā)現(xiàn)正主都準備下山了,精彩的對局就這樣錯過了,當真是可惜。

  來到沈玉棠身邊,蹲下身道:“上來,我背你下去?!?p>  先送他下山,等會順勢就能問問他具體發(fā)生了什么,一身的血,怎么看著像是江湖人拼殺,死里逃生的感覺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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