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庸才
“弟,停車!”
白珍珠的身體激動地向前傾,要不是系了安全帶,她的頭估計就要撞到前方的靠椅上了。
通體紅火的跑車發(fā)出一陣急剎車聲,急停在跑道上。
白夜白皺了皺眉,這個路道可不好停車,“你干嘛?”
他連珠珠也不叫了,脾氣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、易怒。
“我不想回家,你開車去酒店吧!就是帝都那家最大的酒店,我要在那里住幾天,還有我的房間要重新裝修!”
“你房間原來的樣子不也是你設(shè)計的嗎?怎么又要裝修?”
“死亡芭比粉的壁紙,誰會喜歡?。俊卑渍渲榉朔籽?,“以前的裝修都配不上現(xiàn)在的我了,再說了,這都四年了,我裝修一下怎么了?”
“話是這么說,可你都回來了,裝修的事以后再說不行嗎?”
白夜白扶額。
他姐怎么這么麻煩?
“不行,我就是要住酒店!”白珍珠嘟著嘴,十分固執(zhí),“祁廷遠(yuǎn)那小子,聽說我回來,還想來接機呢!幸虧我機智,報了個假航班給他,不然,我現(xiàn)在就要被他纏死了?!?p> 她出國留學(xué),也有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她那個未婚夫。
白夜白想不明白,人家祁廷遠(yuǎn)是財爵世家的大少爺,是多少貴女爭先恐后想去爭搶的對象,她怎么避之如蛇蝎?
“廷遠(yuǎn)哥挺好的呀?別人想近他身都不能,怎么到你這里,反倒是嫌棄起他來了?”
“哎呀!說了你也不懂!你快送我去酒店吧!好不好,弟!”
白珍珠放軟了語氣的瞬間,白夜白就已經(jīng)被征服了,他無奈地?fù)u了搖頭,言語寵溺地說:“好,我的好姐姐!”
話落,他透過目視鏡看她的神色,果真見她高興起來,“還是弟弟好!”
“那是……”
白夜白應(yīng)了一聲,剛想發(fā)動引擎,便見一輛失控的貨車撞了過來。
“我艸!”
“啊啊啊啊~”
兩車相撞,那輛跑車如斷了線的風(fēng)箏那般飛了出去,連連撞到路段上的其他車輛,波及很大。
就像是多米諾骨牌效應(yīng)一樣,把牌捋起來,用手一推,后面的都倒了。
一輛低調(diào)奢華的黑色野馬,正停在道上等綠燈,卻猝不及防被前方翻過來的車給砸了個稀巴爛?
哦不,野馬沒有被砸得稀巴爛,而后座上的那位爺自始自終也沒抬頭,他修長的手指正摸著懷中的貓。
司機覺得,祁爺要是再摸下去,那貓的毛都要被他摸禿了。
野馬的防護級別是全球頂尖的,面對巨大的傷害也毫發(fā)無損,可前面的視線全被擋住,司機也有些犯難了。
看情況,這是前方發(fā)生車禍了,而且還波及到了他們。
“爺,我們該怎么辦?”
司機惶恐,他想下車看看,但又礙于后座的那位心思難以揣測。
“報警,叫救護車?!?p> “啊?”司機愣了愣。
“聽不懂嗎?”
祁野抬頭,惜字如金。
他冷漠的臉上,雖然沒有什么表情,但是看著司機的眼神,似乎在說:“你是豬嗎?”
“哦哦!”
司機再也頂不住他看過來的目光,連忙下車,屁顛屁顛地跑遠(yuǎn)。
許是再不跑,它身上為數(shù)不多的貓毛就要被擼禿了,見車門打開,貓貓眼急貓爪快,從祁野懷中跑了出去。
后座上,俊美孤傲得如神明般的人,看著手上殘留著一半橘一半白的毛發(fā),陷入了深思中。
貓貓的毛掉得越來越頻繁了,國外的寵物醫(yī)院已經(jīng)無法解決,迫不得已,他只能選擇回國。
“喵~”
離開了禁錮,貓貓別提有多高興了,它歡快地跑著。
看著眼前車禍現(xiàn)場的慘狀,心中突而涌起一股拔刀相助的正義感,司機一手頂著冬日的陽光,一邊打著電話。
他口濺飛沫,正與電話那頭的人員說得熱烈,便見一抹橘色飛快地從眼中略過,朝車禍現(xiàn)場跑去。
速度之快,他老眼暈花,還沒看清楚是到底是什么東西。
野馬的后面還跟著幾輛車,里面坐著的是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們,見前面有狀況,連忙停車下去。
有眼尖的保鏢看到貓貓從車?yán)锩媾芰顺鰜恚男囟伎煲缴ぷ友哿恕?p> “貓貓~”
“什么貓?”
“祁爺?shù)呢埌?!”在外人面前波瀾不驚的保鏢,終究是嚇得鬼哭狼嚎,“它跑了!它跑了!它跑去車禍現(xiàn)場了!”
話落,驚慌失色的保鏢們紛紛使出吃奶的力氣,追了上去。
那可是祁爺視若珍寶的貓貓,前面是車禍現(xiàn)場、危險路段,要是一個不防貓命升天,那他們都要完了!
祁爺對他們薄情,但對貓貓不是,要知道貓貓可是相伴他數(shù)十年之久。
司機打完電話,被保鏢們的陣仗嚇到了,才反應(yīng)過來,“哎喲,我的小祖宗吶,又亂跑!”
他一手叉著腰,哎喲哎喲地叫嚷著,也跑了過去。
一群人眼中只有貓貓,為了它提心吊膽,一時之間倒是把最重要的忘了。
祁野從車?yán)锩娉鰜?,拔通了一個號碼,“齊叔,我今晚不回去了?!?p> 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齊叔剛應(yīng)完話,電話就嘟嘟一聲掛掉了,可想而知,這是個簡短的電話。
“齊叔,他說什么了?”
靠在沙發(fā)上的祁建輝抬頭,只憑借這通連一分鐘都沒到的電話,就猜出了電話那頭是他的不孝兒。
十四歲就跟他斷絕關(guān)系,單槍匹馬出去闖蕩,他這個兒子真是勇得很吶!
祁建輝抽出一根雪茄,點了兩次火,才將端口點燃。
他猛吸了一口煙,又吐出來,手拿著雪茄抖了抖,不知是手在顫抖,還是要抖那端口上的煙灰。
總之,他的心中不平靜。
齊叔眼觀鼻鼻觀心,“大少爺說,今晚不回來了。”
話落,桌子啪地一聲響,那支才吸了一口的雪茄也卑微地躺在了晶瑩剔透的鉆石煙灰缸中。
“不孝子!不孝子!他真真是想把我給氣死!”
祁建輝猛地從沙發(fā)上站了起來,他捂著胸口,說自己胃疼。
“呃……”齊叔不敢說話,只能讓傭人給他拿藥,至于拿什么藥?不知道!兩樣都拿過來最好。
“老公,有必要生這么大火氣嗎?他不回來就不回來唄!沒了他,咱們這一家子不也熱熱鬧鬧的嗎?”
說起這個就來氣,祁建輝瞪了一眼王金英,“你還好意思說?他是你的兒子??!你簡直就是個庸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