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蠢才
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要了,不是庸才是什么?難道是蠢才嗎?
“下面播報一條新聞,今天下午,帝都九橋新良路口發(fā)生了交通事故,一輛貨車撞飛了一輛跑車?!?p> “據(jù)現(xiàn)場人員反映,該事故連帶著周圍其他的車也受到了波及,出現(xiàn)了‘九星連珠’的奇異景象?!?p> “震驚!神秘跨國總裁,竟然在車禍現(xiàn)場圍觀!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,還是道德的淪喪?”
新聞傳播的速度很快,一則又一則的消息涌出水面,掀起了驚風駭浪。
事實上,車禍現(xiàn)場的慘狀程度完全不亞于新聞報道中述說的。
“喵~”
貓貓不知死活地沖在最前頭,軟軟的鼻子動了動,似乎聞到了什么,貓爪爪蹦得飛快,生怕有人跟它爭食。
紅火的車身殘駭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,油箱好像破了,那些油嘩啦啦地流下來滴落在地上。
一只白皙的手沾著鮮血,貓貓上前嗅了嗅,又嫌棄地后退。
“唔……好痛!”
白珍珠睜著惺忪的眼,她模糊的視線慢慢聚焦,視野逐漸開始清晰起來,最后看到了一只橘貓。
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發(fā)痛的后腦勺兒,卻摸到了一手通紅。
“珠珠?”
此時,白夜白也醒了過來,他解開自己身上系的安全帶,正打算挪動自己的身體,卻發(fā)現(xiàn)腳被卡住了。
他愣了一下,頓不得多想,只能先伸手解開白珍珠的安全帶,“珠珠,你先下去,這里危險!”
“那你呢?”
“別管我!”
面對如此感人的一幕,貓貓在旁邊舔著散落在地上的草莓軟糖,沒心沒肺、無動于衷。
白珍珠虛弱地從車里爬出來站穩(wěn),又伸手想拉白夜白出來,她腳步一移,便踩到了貓貓的爪爪,惹得它凄厲地叫了一聲,往更遠處跑去。
“抱歉了,小貓貓!”
她看了一眼縮在天橋角落的貓貓,也顧不上這么多了,探身去拉白夜白。
“珠珠,我不行了!”白夜白的額頭上冒著汗,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上滴落下來,落在卡住的腳上,同腳上面的鮮紅混為一體,鉆心的疼。
“弟,你堅持住,我去叫人!”
白珍珠慌忙地看向周圍,見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跑了過來,她連忙叫住了他們。
保鏢們面面相覷。
其中,有一個保鏢說:“我?guī)е堌埲ソ徊睿銈內(nèi)兔Π?!?p> 除了白珍珠這里,還有其他需要幫忙的人,如此,保鏢們散開去救援了。
他們都是受過專業(yè)訓練的人,擅長應對各種場面,動得了刀槍,下得了廚房,還練就了一身挖礦的功夫。
司機氣喘吁吁地趕來時,貓貓早已被保鏢護在懷里好好的。
祁野慢悠悠地走來,看見他,輕描淡寫地對他說:“您的身子骨似乎不大好的樣子?!?p> “沒事沒事,就是跑得急了些!”司機哪敢讓這位爺對自己用敬稱,連忙擺了擺手。
祁野將貓貓抱入懷中,胳膊肘往上動了動,掂量著它的體重似乎又重了,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。
他垂眸,突然看到貓貓的爪子上有一塊污漬,上一秒神情是屬無奈,下一秒面色就變得陰沉起來。
保鏢單手拆了駕駛位前的智能面板,將白夜白從車上拽了出來,“祁爺,這車快爆炸了,我們快走吧!”
“嗯。”
白珍珠不知如何描述眼前的這一幕,爆炸聲和耀眼火星子亂舞,空中盤弦著揮不盡的霧氣。
警報聲嘟嘟嘟地響著,她魂不守舍地跟著隨著醫(yī)護人員上了救護車,閉上眼時,滿眼都是高貴而淡漠的影子。
至于那是什么影子,不得而知。
對于打工人而言,在被通知快要下班的那一刻,心情無疑是興奮的。
“嬌嬌,我們還有一分鐘就下班了,下班后你有空嗎?聽說商業(yè)街那邊新開了一家甜品店,新店開張全場七折,咱們一起去吃呀?”
“不了,我還有事?!?p> 蓮嬌嬌整理桌上的文件,神色淡淡的,沒有什么興趣。
她畢業(yè)后,還是從事原職業(yè),做一名手握手術(shù)刀的醫(yī)生。
說話人是護士蘇甜,常常纏著她說話,“什么事情呀?”
“我媽回來了,我要去接她?!?p> “?。繛槭裁茨阋ソ幽銒屟??”蘇甜的聲音有些哀怨,“她這么大的人了,就不能自己回來嗎?”
“你啊你!”蓮嬌嬌對她有些無奈,不知道怎么說她,便將手中的幾份文件遞給她,“這些文件拿去檔案室放好!”
“好的,長官,保證完成任務!”蘇甜敬了一個完全不標準的禮,模仿小兵對長官的語氣說道,十分滑稽。
事實上,蓮嬌嬌也笑了。
她不是冷血之人,也正因為如此,她死的時候,身邊的同事都很傷心。
蘇甜剛走,便有另一個醫(yī)生打開門闖了進來,“嬌嬌,有緊急情況需要你,今晚你加班吧!”
容不得蓮嬌嬌拒絕,他說完后,又連忙去通知其他的醫(yī)生。
桌上擺著一個相框,上面是蓮嬌嬌和蓮香美的照片,這一次,蓮香美去國外參賽,獲得了一等獎。
可以說,能有今天的成就,離不開蓮香美自己的努力,也離不開蓮嬌嬌對她的多方要求和栽培。
上飛機的時候,蓮香美對蓮嬌嬌說,勢必要來接她,具體目的不明,但人命關(guān)天,蓮嬌嬌是不帶絲毫猶豫地就舍棄了這個想法。
手術(shù)室的門一關(guān),她就與世隔絕了,而時間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,都是白衣天使與惡魔在抗爭。
這是生命之戰(zhàn)!
在手術(shù)室中,蓮嬌嬌從不藏私地將自己所學的東西都應用到現(xiàn)實,她把關(guān)好每一點,下手也干凈利落。
與她合作或共事過的醫(yī)生們,無一不在感嘆她的能力。
幾場手術(shù)下來,蓮嬌嬌是疲憊的,等到最后一場手術(shù)時,她看到了白夜白,他的腿已經(jīng)不能用了。
確切地說,他的腿需要截肢。
“傷口惡傷感染病菌,里面的骨頭也斷了,他這種情況,也只能截肢?!?p> 白夜白這張臉,蓮嬌嬌是認識的,她何止認識,在很長一段時間里,他就是她深夜中揮不去的夢魘。
別的醫(yī)生說只能截肢了,但她還有最好的方法,既可以保留腿,而且又不損傷腿部神經(jīng)。
可是,為什么要廢盡心思呢?
蓮嬌嬌握著冰冷的手術(shù)刀,目光陰森地看著白夜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