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舊友的會面（為永遠(yuǎn)語風(fēng)加更，3/15）

　　“丫頭，這是你新交的朋友嗎？”長野原龍之介看著上衫昭月，只見他一襲白衣，收攏著袖袍站在宵宮身旁，紅發(fā)如瀑，面容精致。

　　只是整個人氣質(zhì)沉寂如雕塑般，但在察覺到長野原龍之介的目光時(shí)，還是露出了一絲笑意，向他微微點(diǎn)頭。

　　“老爹，這些拿去做煙花，”宵宮一字一頓地說，字正腔圓。

　　然后她把加工好的礦石材料留給了長野原龍之介。

　　“啊，你讓我給他講講礦石材料的由來？”長野原龍之介揣著手，頓時(shí)露出了自豪的表情，“那就要提到我們長野原家悠久的歷史了?！?p>　　“哎呀老爹，是做煙花！”宵宮急得直跺腳，扯著嗓子喊道：“是做煙花，我找來了材料！”

　　“哦哦，做煙花，今天的煙花還沒做完?！遍L野原龍之介總算聽清楚了，連連點(diǎn)頭。

　　“帶我去看看那個偷渡客吧，”上衫昭月看著這對父女的跨服聊天，忽然插嘴說道。

　　“要去看朔次郎嗎？”宵宮沒有多想，走向屋后，在轉(zhuǎn)角處朝上衫昭月招了招手，“那你過來吧。”

　　宵宮來到窗前，先是謹(jǐn)慎地看了看四周，才伸手敲窗戶，看來是充分吸收了在上衫昭月手里栽跟頭的教訓(xùn)。

　　“朔次郎？”宵宮輕聲說。

　　過了一會兒，屋內(nèi)才傳來回應(yīng)，“是宵宮嗎？”

　　“是我，出來吧朔次郎，有人想見你。”

　　“好，好吧?！?p>　　一名體格略顯健碩，卻意外長著一張娃娃臉的青年從穿透爬了出來。

　　“這位是……”他本就放不開，現(xiàn)在看到有外人，嚇得話都不大說得出來，看得出來，他是個自尊心較強(qiáng)的人，并不想寄居在宵宮家，但是又無處可去。

　　長野原家本身是平民百姓，這千真萬確。

　　但這些年祖祖輩輩做煙花，加上服務(wù)周到，黑道白道上也積累了許多人脈，所以即使真的被抓住了，宵宮也有辦法脫身，只是朔次郎多半就要遭受牢獄之災(zāi)了。

　　而看到朋友受罪，那是宵宮最見不得的事情，所以她也是執(zhí)意要庇護(hù)朔次郎。

　　“這位是上衫昭月，社奉行的人，同時(shí)也是鳴神敕使?！毕鼘m介紹說。

　　“鳴神敕使？奉行所的人？”朔次郎臉色泛白，宵宮這是要，出賣他嗎？

　　也不怪他這么想，實(shí)在是鳴神敕使的名頭過于嚇人，面對天領(lǐng)奉行眾，他這個在逃犯就嚇得打顫了，更何況是將軍真正的親信，手持御令的敕使。

　　“別擔(dān)心，他答應(yīng)過要幫你，如果有必要的話，可以幫你搞到南十字的船票，讓你平安離開稻妻?！毕鼘m笑著安慰他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　　“您說的是真的嗎？”他驚疑不定地打量著上衫昭月。

　　“別看了，這是鳴神的御令，我確實(shí)有幫助你的能力，也不用懷疑我是不是在騙你，根本沒有必要，我想要抓你早就可以動手，長野原家，甚至和長野原家有交情的人都不可能保得住你?！鄙仙勒言掳涯菑埜裢夂糜玫牧钆埔换味^。

　　其實(shí)也不怪這令牌會這么好用，能得到這張令牌類似物品的只有八重神子，而八重神子和特瓦林一樣是神的眷屬，以此類推，鳴神敕使的地位就是如此突出而超然。

　　“我問你，千里迢迢冒著風(fēng)險(xiǎn)回稻妻，是為了什么？”上衫昭月揣著手說道，玫紅色的眼中帶著審視。

　　“是，為了一些必須要完成的事情?！彼反卫伤坪跤行╇y以啟齒。

　　“說具體一點(diǎn)，如果你的說辭不能打動我，我不僅不會幫你，還會徹底追究這件事，”上衫昭月忽然開始冷著臉看了看宵宮，“到時(shí)候造船的，包庇的，我一個都不會放過?！?p>　　他以居高臨下的態(tài)度說道，凜然的氣場即使是活潑的宵宮都被震懾得不敢說話。

　　因?yàn)樗矡o法拿得準(zhǔn)上衫昭月說的是真是假，說到底她只是和上衫昭月勉強(qiáng)認(rèn)識而已，而對方又恰恰有這份能力，身份還特別敏感。

　　“我……”朔次郎低垂著眉目。

　　上衫昭月臉色不變，他知道朔次郎現(xiàn)在需要時(shí)間，但人往往要被逼迫到絕境才會醒悟，一直任由他磨蹭下去，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最后會錯失什么。

　　“我再等你一分鐘，一分鐘后給我答復(fù)，至于隨口胡編的下場……”

　　上衫昭月沒有說完后半句，默默閉上了眼睛，雙臂抱在胸前，似乎是在內(nèi)心倒數(shù)。

　　宵宮有些著急，差點(diǎn)沒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起來，但她又知道不能催促，于是焦急地等待。

　　“咕嚕，”朔次郎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，他的心跳很快，身體冰涼，如同從盛夏的酷暑直墜入極寒的冰窯，身體更是因?yàn)榫o張而微微顫抖。

　　時(shí)間過得很快，一分鐘在朔次郎的動搖中轉(zhuǎn)瞬即逝。

　　上衫昭月緩緩睜開雙眼，玫紅色的眸子冰冷如蛇瞳，目光銳利如刀，語氣更是寒冷似霜凍起來一般。

　　“一分鐘到了?！陛p飄飄的一句，壓得朔次郎喘不過氣。

　　在沉寂到冰點(diǎn)的氣氛里，在宵宮希冀的眼神中，他囁嚅著，神色閃爍，最終還是脫口而出心中的想法。

　　“我，是為了彌補(bǔ)我犯下的過錯，我在外面領(lǐng)略了許多，它們都很精彩，我絕不后悔離開稻妻，可是當(dāng)我聽說了稻妻鎖國之后，就愈發(fā)抑制不住地想回來，我知道我的力量微乎其微，我改變不了這里，可我不想再逃避了……”最后一句，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。

　　“聽到了吧，出來吧。”上衫昭月嘆了口氣，沒有看向朔次郎，而是扭過頭，斜著眼看向了來時(shí)的轉(zhuǎn)角。

　　“……”沒人回應(yīng)，但上衫昭月的目光沒有改道，依舊死死盯著那里。

　　終于，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響，一名穿著天領(lǐng)奉行眾制服的青年緩緩走出，他帶著斗笠低著頭，目光不時(shí)看向朔次郎。

　　“佳，佳祐？”朔次郎驚訝地看著走來的人影，竟然是自己童年的好友，只是他現(xiàn)在身上披著天領(lǐng)奉行的甲胄，而自己，正是天領(lǐng)奉行的逃犯。

　　“朔次郎，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固執(zhí)，但……”他面色復(fù)雜，欲言又止。

　　“想說什么就說吧，你并不想抓他回去吧。”

　　上衫昭月放下手臂，招呼宵宮離開，他們需要自我消解的時(shí)間，用來熟悉彼此的變化，

　　到時(shí)候是是去是留，就會都有定數(shù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