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暮警官看著鷺沼升,厲聲道:“總之!這里面行動最可疑的就是你!抵達目的地后,我們會再仔細搜查你的行李和身體!”
鷺沼滿頭大汗,爭辯道:“拜托!我不是說過了嗎?我當時一直都在座位上睡覺!”
“那你怎么解釋空姐看到被害人后座上的你當時不在座位上?”目暮警官指著空姐乙。
“她肯定是弄錯了!”
激烈的爭吵中,工藤新一說話了。
他掃視了一圈,最后看向目暮警官,說道:“沒有必要糾結(jié)鷺沼到底有沒有在說謊。因為人的確不是他殺的?!?p> “啊?”目暮警官張大了嘴。
“他只不過是……被真正的犯人利用了而已。”
“作為這一出障眼法的關(guān)鍵。”工藤新一嘴角揚起自信的笑。
他娓娓道來:“想必大家都很奇怪一點,那就是幾位嫌疑人的證詞有矛盾之處?!?p> “這種矛盾主要就在于,鵜澤先生與空姐乙都看到了天野小姐向空姐甲尋求幫助,想要空姐甲幫忙去拿暈機藥和開水?!?p> “根據(jù)鵜澤先生和空姐乙的證詞,當時,天野小姐身邊還是坐著被害人的。被害人身后的鷺沼先生卻已經(jīng)不見了?!?p> “可鷺沼先生卻堅持說自己一直在座位上睡覺?!?p> “在空姐甲拿藥這段時間內(nèi),立川小姐醒過來,同天野小姐換了座位。這時,鷺沼先生在座位上呼呼大睡,而被害人大鷹先生不見了。”
“但據(jù)空姐甲所說,她去拿藥前后只有一分多鐘?!?p> “在這一分多鐘的時間里,鷺沼回到了位置上睡得很香,原本睡得很香的被害人卻不知所蹤。”
“不覺得奇怪嗎?”
脾氣急躁的鵜澤恒夫馬上說道:“那肯定是他們?nèi)鲋e了!”
“明明是你和那個空姐看錯了!”鷺沼毫不退讓。
工藤新一走到兩人中間,制止了他們的爭論:“但如果你們所說的,都是真的呢?”
“哈?”眾人齊齊發(fā)出疑問。
工藤新一緩緩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看起來最沒有嫌疑的人:“天野小姐,如果他們都沒有說謊,那當時你身邊熟睡的那一位‘被害人’,究竟是誰呢?”
所有人都懵了,下意識順著少年的目光看過去,本來一直沒有存在感的天野繼美頓時變成了所有人關(guān)注的中心。
工藤新一問出口后,很快就給出了回答:“如果我推斷得沒錯的話,那應該是鷺沼先生吧?”
“什么?”
“?。俊?p> 眾人驚呼出聲。
工藤新一看著臉色有些陰沉的天野繼美,繼續(xù)說道:“如果你叫空姐拿藥的時候,邊上是被你戴上毛線帽和眼罩的鷺沼先生,那一切就能說得通了?!?p> “由于艙內(nèi)很黑看不清楚,空姐去拿藥的時候,你再解除對鷺沼先生的偽裝,回到自己的位置上,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吵醒立川小姐,讓她確認此時你的身邊被害人已經(jīng)不在座位上了?!?p> “這樣一來,有空姐和立川小姐同時為你作證,你就能將自己身上的嫌疑給洗清了?!?p> “因為你被害人前往洗手間后再也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座位——從別人的視角來看。”
“喂!等等!”立川千鶴聽出來面前這個少年矛頭直指自己的好友,柳眉倒豎,擋在天野身前,“但是我在之后去洗手間的時候,大鷹還活著?。∷€有敲門回應!”
“那他為什么不直接說話回應你呢?”工藤新一反問道。
“那是因為,當時大鷹先生已經(jīng)死了,回應你的是另有他人!”
如同驚雷炸響,在場數(shù)人駭然變色。
他看向一直沉默不語、似乎聽不懂日語的外國人:“愛德華先生,當時在洗手間里的人是你吧?”
又是幾聲驚呼響起。
“洗手間的墻上有血跡,靠在墻上的被害人后背卻沒有沾到血,說明被害人是在血跡凝固后靠上去的。”
“也就是說,有人后來移動了尸體?!?p> “另外被害人左邊褲袋里濕透了,結(jié)合愛德華先生手腕上沒有香水味,應該是你將手伸進尸體褲袋后,發(fā)現(xiàn)上面殘留了能夠直接指向你的古龍香水的味道,所以特意擦去。”
“你是在他的口袋里,尋找那一卷底片!”
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,愛德華無奈地聳了聳肩,竟然說起了日語:“沒錯,我本來是受議員先生之托,想要在那個人抵達美國之前和他完成一筆交易,買下他手上那卷底片的。”
“半夜的時候,我聽那位立川女士說他去洗手間了,覺得是個不錯的機會,就去洗手間里找他?!?p> “可是我敲門的時候,洗手間里完全沒有回應,我就開門進去了。”
愛德華回憶著他看到的那一幕:“結(jié)果,他已經(jīng)死了,坐在馬桶上,彎腰趴著?!?p> “雖然覺得不好,但還是動手找起底片?!?p> “可是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一卷底片,心里非常驚慌……正好這時立川小姐過來敲門?!?p> 解釋完這一切,眾人已經(jīng)沒有心思譴責愛德華的行為,而是齊齊將目光投向了天野繼美。
這樣一來,就說明死者是在空姐甲給天野繼美拿藥前就已經(jīng)死亡,這個時間段內(nèi)去過洗手間、又有能力用詭計混淆視聽的,就只有一個人。
“可是,兇器呢?繼美的行李和身上都沒有冰錐形狀能夠殺人的東西??!”眼看目前的狀況對好友天野相當不利,鷺沼與立川嘗試為她辯護著。
工藤新一嘴角挑起一抹笑:“天野小姐不過是利用了某種被檢查也不會懷疑,能夠通過金屬探測器的,女性特有的物品罷了……”
“哪有那種東西啊?”鷺沼只覺得面前的這個少年在胡說八道。
“女性特有的……難道……”立川千鶴卻仿佛已經(jīng)意識到了什么,扭頭望著天野。
工藤新一看著天野繼美,揭穿了對方作案的最后一張王牌:“沒錯,天野小姐,就是你文胸里面的鋼圈!”
“如果將弧形的鋼圈一頭磨尖,刺向后腦勺,用全身的重量壓下,是能夠抵達頸髓的!”
“證據(jù)就是,被害人頸部靠肩膀的位置,有一塊奇怪的刮傷痕跡,那正是鋼圈沒有磨尖的另一頭導致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