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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化后我與太子聯(lián)手奪天下

第097章 增稅

  “動手啊?!?p>  江鎖盯著林文奎,笑道:“千萬別客氣。”

  陰風吹動江鎖的發(fā)梢,額間碎發(fā)有些亂。

  林文奎卻多了一絲猶疑,手指并未再持續(xù)發(fā)力:“你方才說什么?你知道那兩百萬兩銀子去了何處?”

  江鎖輕笑一聲:“我哪兒有那個本事。”

  “那我留你何用!”

  說話間,林文奎手指再次運力。

  曹厚庵心中又是一緊。

  江鎖快速道:“我找不回銀子,但我能幫你賺銀子。并且,數(shù)目遠超兩百萬兩。林大人,目光放長遠吶。”

  林文奎與曹厚庵交流了眼神,緩緩松了手,道:“進屋里說。說錯一個字,老子就地將你埋了。”

  “請。”

  江鎖從容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,邀請林文奎與曹厚庵到自己房內(nèi)一敘。

  待兩人都落座,才不疾不徐地問:“方才林大人在院中說,弄丟了兩百萬兩銀子?”

  江鎖這是明知故問。

  今時今日的處境不允許她知道任何情報,在林文奎和曹厚庵面前,裝傻是唯一的選擇。

  林文奎余怒未消,扭過頭不理會江鎖。

  曹厚庵為人更加穩(wěn)重,情緒也更穩(wěn)定,當下將實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江鎖。

  “啊……”

  江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:“兩位大人原本計劃將喬世庸的契券賣予陶粲,結果被一個名叫‘熊有財’的平州商人截了胡。熊有財近水樓臺先得月,從喬世庸親戚那里率先拿到了契券,以兩百萬兩銀子的價格賣給了陶粲。這個熊有財,還真不是個東西啊……”

  林文奎冷哼一聲:“那陶粲就是個東西了?”

  “那陶粲就更不是個東西了?!?p>  江鎖迎合道:“所以兩位大人斷定,那兩百兩銀子如今就在城中?”

  “不在城中,難不成在你房中?!”

  林文奎不耐煩地打斷江鎖,道:“你說能賺回兩百萬,如何賺回?”

  “我沒說只賺兩百萬,我說能賺更多?!?p>  江鎖閑散地坐在椅上,道:“如今陶粲坐擁喬世庸在大祁內(nèi)所有商鋪的契券,而平州所占比例最多。每年喬世庸在平州所繳納的賦稅都超過兩百萬兩。如今陶粲接管,可頒布一則稅收條款,店鋪數(shù)量凡超過一百者,則增加百分之三十的稅收。”

  “店鋪超過一百者?”

  林文奎道:“大祁上下也就陶粲與喬世庸兩人吧?”

  江鎖笑道:“窮人的錢也沒什么賺頭不是?!?p>  曹厚庵聞言,便掰著手指計算,照此條款收稅,今年陶粲應當繳納的稅款高達一千萬之多。

  “此法不可行?!?p>  林文奎擺手道:“我是域州州府,掌管域州事務,照此條款專收陶粲,這不挑明了要與陶府結仇嗎?今后我們的生意還做不做了?”

  林文奎所謂的“生意”是指域州和陶粲所做的糧食生意。

  陶粲實力雄厚,從外地低價買糧,再高價賣予域州百姓。

  林文奎身為父母官,對陶粲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吃的就是陶粲高額的回扣。

  時間一長,百姓根本買不起糧。

  哪天哪戶人家沒死人,倒成了新鮮事。

  而陶粲買糧的地方正是平州。

  因為去年祁溶奔赴平州阻止“去田為草”一事,平州的糧田算是保全了下來,成為了東部沿海各城最大的糧倉。

  江鎖起身為兩位斟茶,道:“誰說要提高域州賦稅?我說是域州了嗎?”

  “難不成是平州?”

  曹厚庵道:“平州州府韋長松我們略有耳聞,卻從未打過交道。這突然去信要人家提升賦稅,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嘛?!?p>  “韋長松嘛?!?p>  江鎖最后為自己斟茶,笑道:“我熟呀?!?p>  林文奎與曹厚庵同時坐直了身子,等候江鎖說下去。

  “域州的賦稅不增,該怎么收還怎么收。兩位大人與陶粲的生意照做?!?p>  江鎖吞下一口熱茶,道:“我給韋長松去信,今年平州增厚的賦稅,域州與平州各留一半——也就是各州兩百五十萬兩白銀?!?p>  曹厚庵猶疑道:“這是平州的賦稅,韋長松憑什么要分域州一半?”

  “憑我生得好看呀?!?p>  說話間,江鎖走向桌案,開始起草送往平州的書信。

  這一刻,林文奎才懂了,江鎖這招棋是給自己畫了一張保命符。

  林文奎能最終拿到兩百五十萬兩銀子的前提是江鎖活著。

  若江鎖死在感通寺,他一文錢都拿不到。

  “兩位大人請過目?!?p>  江鎖雙手呈上信件,表示自己并未寫什么不該寫的內(nèi)容。

  林文奎與曹厚庵各自讀了好幾遍。

  江鎖雙手攏袖道:“寄去吧?!?p>  在與江鎖打交道的這幾個月里,林文奎有一個深切的感受——江鎖明明是仰頭在跟他們說話,但偏偏在俯視他們;江鎖明明處于劣勢,卻總是能在各種混亂之間獨善其身。

  林文奎難以忍受江鎖的優(yōu)越,卻不得不承認,江鎖長了滿身的本事。

  在亂世之下,她正在野蠻瘋長。

  待林文奎與曹厚庵離開房間,如酥才幽幽從后窗翻進房中,問道:“你這是干什么?怎么還為他們賺起了銀子?”

  “人總是要在滅亡之前,先瘋狂。”

  江鎖埋頭把玩茶盞,淡淡道:“他們以為我是在為他們賺銀子保住自己的性命,這就對了。但我不要銀子啊,我要他們的命?!?p>  江鎖這個神色,如酥很熟悉,溫順乖巧里蘊藏著沖天殺意。

  “山匪終是山匪,即使做了州府,戒不掉貪財?shù)拿 !?p>  江鎖淺笑道:“平州增稅這件事算是在背后捅了陶粲的脊梁。找個機會去告訴陶粲一聲,拿刀的人正是‘元柳大人’和‘何以堪大人’。你猜陶粲會不會放過他們?”

  如酥:“……”

  他看著她的笑,忽然明白了她的心思——她在徹底離間陶粲跟林文奎他們的關系。且借刀殺人。

  *

  平州氣候溫潤,即使正值嚴冬,也未見雪天,薄薄的陽光照進府衙。

  一個強壯魁梧的年輕人正站在沙盤旁邊看著平州地形,思索著加固城防的事宜。

  他扛著一把厚重的大刀,不時用刀尖擺弄一下沙盤里的布局。

  “大刀兄弟!大刀哇!”

  州府韋長松匆匆走來。

  他穿著一身儒雅的暗紅色常服,身量修長。

  陳大刀的刀尖還停在沙盤上,被韋長松這么一喊,竟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。

  “韋大人何事?”

  他將大刀扛到肩上,轉(zhuǎn)身問道。

  陳大刀天生膚色黝黑,雙眼狹長,眉毛濃密,長了一副標準的武將模樣。

  “今日收到一封從域州寄來的書信?!?p>  韋長松將信件遞予陳大刀,道:“落款是域州州府元柳?!?p>  韋長松比陳大刀年長十歲,今年正好三十,但他事事都要與陳大刀商量。

  大事全由陳大刀做主。

  “這字……”

  陳大刀讀了信件后,皺眉道:“真是知府寫的?”

  只見那信紙皺巴巴的,上面的字寫得張牙舞爪,毫無章法,但落款的確是“元柳”二字。

  “此事不尋常?!?p>  陳大刀收刀入鞘,向門口侍衛(wèi)道:“立即備馬,我去瀕州尋一趟將軍?!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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