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謝老板娘的出面,讓學校也不得不平息了這場非議,我這叫身正不怕影子斜。
話說啊,阮景天那小子,好像和軒怡勾搭上了。嘖嘖嘖,這還是我的“八卦小旋風”姚逸杰通風報信的,景天抽屜里,有一張寫滿軒怡名字的字條,喲喲喲喲喲喲喲,真是情深深雨蒙蒙。人家軒怡就沒多少動靜,不過呀,據(jù)各方人士的通風報信,軒怡怕是早就對景天有感覺了,這兩貨要是在一起了,那得引起多少的轟動。反正我就是以一場湊熱鬧起哄的心態(tài)對待,至于我對軒怡的個人看法,還是老樣,看也看不慣。
又是一日風光正好,我和洧邡在校園里玩,其他人也差不多都看得見人影,唯獨不見景天還有軒怡。
“景天呢?”我問著,卻被晨起喝住了。
他比了個“噓”的表情,“要給他們小兩口制造時間,懂不懂?”說完又是一陣神經(jīng)質(zhì)的挑眉加奸笑,我也點了點頭,拍手叫好。
不過,是不是意味著景天以后會離我們越來越遠呢?
我聳了聳肩,想什么呢張郡,這種時候應該想想怎么起哄才對。正在發(fā)呆的我,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,一個我一直忽略的問題。
“姐,”我叫住了玩得正歡的洧邡,“你不覺得,有些奇怪嗎?”
“怎么了,你考試考砸了?”
“想太多,我只是覺得我們到學校后,就很奇怪?!蔽覊旱土寺曇簦②┫律?,與我同坐在石椅上。
“首先,自從上了學,我們的思考,是不是明顯變得更慢了。一切的知識都是學過的,一切都顯得那么輕松,不用費腦,每天有很多的時間可以做其他的事,一切都變得輕而易舉。”我頭頭是道,看著操場上奔跑的人。
“是沒錯,不過,哪里奇怪了呢,明明是好事啊?!变②唤?。
“沒錯才是最大的錯誤,咱們?nèi)雽W前,不是有測定年段的評估嗎?既然說我們的知識已經(jīng)能應付七段的內(nèi)容,還為什么把我們編排到七段,沒有必要的事,而且,為什么我們一到學校就進行了月考,這不更可疑嗎?”
洧邡,沉默了很久。
“上學,是不是我們另一個考驗?看上去是學習,實際上,把我們的思維,把我們的思考速度放慢,變成沉溺于現(xiàn)狀的人,這一切,你會不會覺得好像在哪里聽過呢?”
她抬起了頭,顫抖了一下嘴唇,“科研實驗……”
我也只是低著頭,不想再說下去。
“會不會只是巧合呢?月考的事,只能說是猜想,沒有合理的解釋我們真的進入了陷阱,所以,也不用這么緊張?!彼参恐?,覺得我只是在說一些臆想。
“恩吧……”
“你看,”她用手指向了操場的另一邊,“某對小兩口正在甜蜜呢?!?p> 順著她指的方向,我看見,景天和軒怡很和諧的走著,這家伙來到范古大陸居然還想著這種事,我只好無奈的嘆了嘆氣,人各有志吧。
而另一群男生,早就沖了過去,各種的起哄,真是有心思去想這些,看著軒怡羞紅的面孔,看著景天景天尷尬的笑容,可以看出這兩人怕是已經(jīng)勾搭上了。
一時間,這條消息竟席卷了校園。
或許是因為軒怡很受男生喜歡,她有男朋友的事自然令人在意,不過這對于我是好事,至少讓大部分人的目光離開了我。洧邡開始忙于各種聚會,她那種性格,或許比軒怡更讓女生服氣,不僅適合男生玩得開,和女生的關(guān)系也很好。這也讓她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少,沒事啦,畢竟是姐姐嘛,也不能讓她只圍著我轉(zhuǎn)吧。
其他的朋友呢,也漸漸在學校里交到了好友,恩,除了我。
我不覺得在范古大陸上交朋友是件好事,寧愿自己孤獨一點吧,也不想要冒著生命危險去交朋友,而且若是遇上交心的朋友,恐怕也會成為以后離開此地的一大障礙吧。
我只是感覺,大家離我越來越遠吧,我們是還住在一起,是還玩在一起,是還一起幫忙,但也是能明顯感覺到,他們漸漸地找到自己在學校里,班級里的位置。
過了好久好久,或許是一兩個月吧,學校出大事了。
事情是這樣子的,今早我去上學的時候,看到了校門口停著一輛豪華的車,本想是哪位大土豪大駕光臨學校了,沒想到,事情,很糟糕。
來到教室,全班同學都在議論校門外的車,有人說那是科研人員【聽到這里時我倒吸了一口氣】,還有人說是皇家的人。軒怡今天不是挺早到學校的嗎?我看著空著的座位,滿腹的疑惑。
“請下面念到名字的同學來校長室一趟。七段四班的童璟曦,唐夕,檸希,櫻季。七段四班的雷轟,景天,杰克,司馬懿,木子月,程程,請以上同學迅速來到校長室。”鈴聲還未響起,廣播就傳遍了整個校園,學霸組的同學都站起了身,我隱隱感到要出什么事了。
校長室里,同樣還是上次我們見到的校長,大腹便便,叼著雪茄,但這次明顯氣場就不對,副校長更是連位子都沒敢坐下,一位衣著華麗的銀發(fā)少年優(yōu)雅的坐在貴賓椅上,他的眉頭緊鎖,副校長顫抖著手,為他倒茶,其氣場不容小覷。一定是大有來頭的人,我想著。
“那個,”校長還是先開了口,“人到齊了吧,來,門關(guān)上。”
鎏程很有禮貌的把門關(guān)了上來。
“好了,既然也沒有外人,我就直說了。”銀發(fā)少年嘴唇輕啟,聲音里可以聽出他經(jīng)歷了不符合他年紀的事情,“你們幾個,軒怡的事,好好交代吧。”
我剎那間蒙了,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景天,他也是一副不知所云的面孔,到底怎么了嗎?這…談戀愛…學校也會搞出這么大的動靜?不至于啊,而且,軒怡怎么會和這個人攤上關(guān)系?她不是明明每一天都跟在我們身邊嗎?而且,她不是被我們收留的嗎?
難道,和她原來的身份有關(guān)嗎?
“不知道,老板娘才知道?!蔽艺f著,其他人也附和著我。
“不關(guān)孩子們的事,”就在這時,那個甜膩的聲音從我們的身后響起,“軒怡的事,你們和我說就好了?!崩习迥锛皶r的出現(xiàn),也是令我們十分的吃驚。
“好。”銀發(fā)少年揮了揮手,我們就被勒令出去了。
軒怡的事,到底怎么了,今天一整天都沒見到她,一定是有大事,而且,老板娘親自來學校也一定不是多好的事。最緊張的或許就是景天了,唉這也難怪,自己家的女朋友出事了,也難怪。
鎏程俯身趴在地上,傾聽著一絲一毫,過了一會兒,他招呼著我們。
“逃課吧,看來這事情不是鬧著玩的?!彼f著,又以極快的眼光掃視了一下周圍?!皬哪沁叺臉翘葑?,估計他們一時半會也是講不完了?!?p> 我們沒人答應,也是算默認了,一行人跟著鎏程離開了學校。在校門口邊的公園,我們討論了起來。
“到底是怎么了?”景天問著,話語里不乏擔心。
“軒怡是皇家的人,她原名萱怡,萱花的萱,化名軒怡。那個銀發(fā)少年是卡塔瑪幽斯基的最年輕繼承者,叫軒逸,他們倆是親兄妹。萱怡從皇宮逃走已經(jīng)有段時間了,軒逸從那時候開始全大陸性的搜索,也找到了今天,總算是找到了。”鎏程復述這剛才聽到的信息,總結(jié)了一番。
“也就是說,”我頓了頓口氣,“萱怡,要回到皇家咯?”
“恐怕是的。”鎏程下意識的看了看景天,低著頭,不想傷害他。
“走吧,回星辰宮,老板娘不在,店里估計是一片亂了?!变②f著,就拉起我飛奔走了。
逸杰,晨起,永朋,鎏程,林屹,怡凡,盧顏,以涵也是識相地先跑了,留著景天一個人好好自我療傷吧。
“這種事,也是不能怪他?!蔽逸p聲說道,“畢竟這樣也是一種羈絆?!?p> “誰讓他是阮景天呢。”洧邡說著,一邊收著錢,我則去后廚打掃了。
黃昏,夕陽,影子拉得很長很長。
即使到了很晚,即使夜空里星星已經(jīng)升了起來,還是沒有景天的影子,我三番五次請求出去找他,都被洧邡叫住,真是不讓人放心的家伙。
“我回來了?!彼穆曇粼俅螐男浅綄m里響起,很沙啞,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放下了沒有。
老板娘也回來了,她只是輕輕的說:“以后星辰宮會少了一個人了。”
我們也都是點了點頭,不吱聲。我對萱怡的是是非非不想要理會,我只是擔心阮景天那小子罷了。
果然,那家伙果然是熬夜了。我從窗臺下看下去,他的房間的燈還是亮著,我只好嘆了嘆氣。
“咚咚咚咚”我敲了敲門,里面的人不愿意開。我往門縫里遞了一張紙條:
“想說什么就說吧,想哭就哭吧,別太累了,傻逼?!?p> 第二天,景天的眼睛是腫的。也是最后一個離開星辰宮的。
一出門,他就被我攔了個正著。
“走開?!彼硢〉卣f著,昨晚是一定是折騰地過的,我看了看他,看不到一點陽光。、
“景天,”我盡量不去戳他的痛處,“別上學了,散散心吧。”
“本來就是想逃課的?!彼α诵?。
“那么多廢話干嘛?”我打了他一下。
他白了一眼,徑直走了。
我趕忙跟上他,這家伙都不理我,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。我很是不高興,不是冤家不對頭,唉,怎么讓我攤上他這種白癡呢。我真是千言萬語說不清。
“傻逼,”我叫住了他,“你知道彼岸花嗎?”
他停了一會,點了點頭卻還是不回我的話?!氨税痘ǖ幕ㄕZ是……”
“無論多難忘多刻苦,終會淡忘放下?!彼帽秤案嬖V我,我看著他,從剛才的厭煩嫌棄,轉(zhuǎn)化成了一點一點的,感傷。
“所以,你還是忘了她吧?!?p> “想太多。”
“首先,”我走上前幾步,“你和她本來就不屬于同一個世界,懂嗎?她不是我們中間的一個,她是皇室的人,她有她有她的未來,你不是。你還要回地球,你還要和我們一起去闖,懂嗎?”
他笑了笑,冷到地獄的笑聲。
“再來,她辜負了你,就不要再等下去了。沒有結(jié)果只會讓你繼續(xù)墮落下去,該離開的人就會離開,不論多久?,F(xiàn)在分開,總比以后付出的多了突然分開還能接受?!蔽逸p聲說著,心里卻想著另一個人,那是我永遠都不愿提起的痛,永遠都不想面對的事情。
他好像是知道的,我突然抬起頭,看見了他那張集齊了所有情緒的臉。
“你自己都沒做到,還和我談什么。你呢,敢和我說從來都沒有忘記嗎?”他用另一種咄咄逼人的口氣說著,眼里是不屑。
“就算忘不了又怎么樣,我和他已經(jīng)一點關(guān)系都沒有了,你還想怎么樣,”我以一種極度暴怒的口氣說著,第一次發(fā)這么大的火,“你覺得我現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會像你一樣悲觀嗎?你覺得我和你能比嗎?我面對的只是朋友,原來和我們一起在地球上的朋友。你呢,你不一樣,你現(xiàn)在像一個傻逼一樣做這些事,不值得。”
“好啊,可以啊。她是和我們不同,但她本性不壞啊。她從小就面對權(quán)利紛爭,實在受不了了才背叛哥哥離開皇宮。好不容易找到了收容所,卻總不知道怎么和大家相處……”
“你除了為她辯護還會什么,你除了找借口你還有什么資本,阮景天我告訴你,你要是因為她再這樣自暴自棄下去,我饒不了你。你就沒有想過其他人的感受嗎?永朋怎么想,鎏程怎么想,你有考慮過你兄弟的感受嗎?你現(xiàn)在是拿他們的命去賭一個沒有結(jié)果的萱怡!你醒醒吧,她到底有什么好讓你這樣,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景天嗎?”
他沉默了,沉默了好久好久。
我知道,他是在逃避,逃避現(xiàn)實,逃避不想面對的一切…..
可是該離開的終會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