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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震宇和高奉武翻身上馬,徑直奔向青島。到了青島城郊,已經(jīng)是太陽偏西,他倆在城外找到一片樹林,奔到樹林里把馬藏好,來到青島西城門。
青島城墻用大塊青磚壘砌而成,高有二丈五,望上去巍峨峻拔,陡峭壁立。
西城門前等進(jìn)城的人挨挨捱捱地?fù)頂D成一團(tuán),人們挑著擔(dān)子,背著包袱,趕著毛驢車,焦急地慢慢向前挪。
池震宇和高奉武躲在進(jìn)城的人們后面,蹭到城門前??匆姵情T上貼著一排畫像,池震宇和高奉武都在上面,一群清兵正在捜查進(jìn)城的人,手里拿著畫像,一個人一個人的對比著檢查。
池震宇和高奉武相互使個眼色,悄悄溜到了人群后面。池震宇說:"查的太嚴(yán),進(jìn)不去。我們先去樹林歇息,晚上再翻墻進(jìn)去。"
倆人轉(zhuǎn)身回到樹林里,躲進(jìn)草叢,坐了下來。高奉武從懷里拿出錫酒壺,打開壺蓋,遞給池震宇。又從馬身上解下一個布袋,拿過來,從里面掏出一張燒餅,一塊醬牛肉,遞給池震宇。
池震宇接過錫酒壺,喝了一口。轉(zhuǎn)手遞給高奉武。又接過燒餅和醬牛肉,吃了起來。
高奉武接過錫酒壺,也喝了一口。又掏出一塊燒餅和醬牛肉吃起來。兄弟倆飽餐一頓,躺在草地上等天黑。
太陽完全落到西山后,暮色漸漸升起。池震宇和高奉武等到午夜,起身來到了西城墻底下。高奉武打量一下城墻,用雙手抓住城墻凸出的墻角,腳蹬在墻壁上,象猿猴一樣"噌噌噌"順墻角攀緣而上。攀到了城墻頂上,雙手扳住城墻頂,稍一用力,輕輕的躍了上去,毫無聲息地落到城墻頂。
回身甩下一根繩索,池震宇抓住繩索,雙手向上攀緣,雙腳蹬在城墻上,身體向上騰躍。幾個騰躍就竄上城墻。
倆人伏身向前搜索,走了一段,看見兩名清兵靠坐在箭垛下,一個人抱著槍,一個摟著刀,閉著眼睛打盹。池震宇對高奉武打個手勢,高奉武會意停下。池震宇摸出兩枚鋼鏢,揚手激射出去。鋼鏢輕嘯著插進(jìn)兩名清兵的喉嚨,兩名清兵連啍也沒啍就軟癱在地上。
池震宇和高奉武無聲的觀察一會兒,附近靜悄悄的,池震宇上前拔出鋼鏢,倆人向前摸了過去。再沒有遇到清軍,池震宇和高奉武摸進(jìn)箭樓。只聽見里面鼾聲震天。箭樓里鋪了一塊毯子,三名清軍躺在上面呼呼大睡。
池震宇和高奉武沒有驚動清軍,貼近墻壁,悄無聲息地沿著石階下到地面,鉆進(jìn)小巷,順著房屋陰影向城里奔去。
池震宇和高奉武來到一座宅院門前,打量一下高高的門樓,繞到宅院后圍墻。高奉武提了一口氣,幾步?jīng)_向圍墻,騰身躍起,雙腳點一下圍墻,雙手已經(jīng)按在圍墻頂?shù)幕ùu上。
高奉武身體向上一竄,已站在圍墻上。池震宇也向圍墻躍去,雙腳蹬了一下圍墻,雙手伸了出去。高奉武俯身抓住池震宇雙手,用力一提,池震宇借力用雙腳又蹬了一下墻壁,躍上了圍墻頂。
倆人站在圍墻頂向里面觀察一下,下面是后花園,里面靜悄悄的漆黑一片。池震宇和高奉武輕聲躍下,向前院奔去。
前院門房內(nèi)閃著亮光,池震宇和高奉武摸到門房,舔開窗戶紙。里面有兩名衛(wèi)兵趴在桌子上埋頭睡覺。桌子上放了一盞油燈正在忽閃著。池震宇和高奉武轉(zhuǎn)身奔向正房。正房里也有亮光,池震宇掏出匕首,順門縫悄悄插進(jìn)去,撥開門栓,又慢慢推開了房門,側(cè)身閃了進(jìn)去。
房間里富麗堂皇,正中擺放一張八仙桌,桌子上放了一對燭臺,一對粗大的蠟燭正在燃燒,燭光搖曳,忽閃的燭光晃得房間里一會兒明一會兒暗。蠟燭冒著黑煙,黑煙裊裊升到空中,在房間盤旋。
旁邊的太師椅上坐著一位官員,五十歲上下年紀(jì),辮子花白,神色茫然。這是一位清軍副將,他是山東巡撫毓賢的部屬,是主戰(zhàn)派,憎恨洋人在國土上無法無天,恣意橫行,無視官府。
義和團(tuán)鬧起來以后,他遵從毓賢主張,想控制義和團(tuán),利用義和團(tuán)打擊洋人,對義和團(tuán)燒教會,殺洋人暗中慫恿。所以池震宇和高奉武和他有過接觸。池震宇和高奉武夜闖統(tǒng)領(lǐng)府,是要從這位清軍副將嘴里得到魯振邦的消息。
清軍副將正捧著水煙袋出神,突然兩個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(xiàn)他的身旁。清軍副將嚇的跳了起來。池震宇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,輕聲說:"別害怕,我是池震宇,不傷害你,來打聽一件事情。"
清軍副將看清是池震宇和高奉武,鎮(zhèn)靜下來,說:"朝廷正在到處抓你們,怎么還不跑?"
池震宇說:"我兄弟魯振邦被你們抓了,告訴我他被關(guān)在那了?"
清軍副將說:"你們倆想救他?救不了的。魯振邦被袁世凱的軍隊抓起來了,關(guān)在大牢里,二百多北洋新軍守著呢。大牢堅固森嚴(yán),你們進(jìn)不去大牢。魯振邦明天就押送京城了。"
池震宇追問道:"走那條路?"
清軍副將說:"聽說是走黃河渡口,當(dāng)晚住在黃河岸邊驛站,笫二天過河。"
池震宇說:"你說的是真話?要是假話我們還來找你。你也看到了,我們要找到你易如反掌。"
清軍副將害怕池震宇和高奉武真殺了他,趕緊解釋說:"現(xiàn)在山東巡撫是袁世凱,毓賢被革職了。我也沒兵權(quán)了,閑賦在家。不一定那天袁世凱也來抓我了。我騙你們干什么?"
高奉武盯上一句,說:"我們來你家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講。讓袁世凱知道了他就會以私通義和團(tuán)罪名馬上來抓你。"
清軍副將忙說:"明白,明白。我不出門,不會對任何人說的。"
池震宇和高奉武轉(zhuǎn)身躍出房間,又來到后院,打開后門,消失在夜色里。
池震宇和高奉武他們跑到東城墻,悄悄的爬上石階,順著通道來到箭樓,箭樓里沒有清軍,值守的清軍在城墻上來回遛噠。
池震宇和高奉武躲在箭樓里,趁城墻上的清兵轉(zhuǎn)身向遠(yuǎn)處走去,池震宇和高奉武躍到城墻邊,翻過箭垛,順城墻角滑下城。
落到地面后,倆人奔到小樹林,解開拴在樹上馬的韁繩,翻身騎上馬,連夜馳向黃河渡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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