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一朝入夢,八極恣游
不知不覺中,原本當(dāng)空的圓月,悄悄溜到了天邊,將幾人的影子越拉越長。
曹志輕慢地將女人背起,眼神示意阿偉,便背著女人走了。
獨(dú)留阿偉一人與尸相伴,這是在保護(hù)現(xiàn)場。
曹志掂了掂背上的女人,雙手緊了緊,
這女人武力值爆表,身材又那么好,真的是女中豪杰啊,曹志身上的傷似乎得到治愈,竟能笑幅跑起來。
可他背上的女人就有些吃不消了,被這減震震得呼吸都不連貫了。
女人又羞又怒的聲音響起:
“停下來,停下!”
她用雙手勒住曹志的脖子,兩條玉腿則夾緊曹志的腰腹,想要以此讓曹志停下來。
“啊,你說什么,不要停?”
風(fēng)聲太大了,女人的聲音隨風(fēng)遠(yuǎn)逝,曹志聽不真切,速度忽快忽慢。
兩人的調(diào)笑聲在風(fēng)中消弭,曲折小道,漸行漸遠(yuǎn)。
…………
第二天一大早,阿偉敦厚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傳來,吵醒正在回籠覺的曹志,頗為激動地邀請曹某人去大搓一頓。
緣由呢也不出所料,見義勇為,慶祝一下。
重重伸了一個懶腰,曹志慢悠悠起床,洗漱,換衣服,找阿偉匯合。
期間,他也給盈月打了電話,邀請她出來小聚。
盈月就是昨天晚上那個“女俠”,相比起阿偉那拳打南山幼兒園的格斗能力來說,她的實(shí)力是十分出眾的,也不知道這女人是干什么的。
…………
廣場音響兀自播放著某個排行榜,上榜的歌曲和背景一樣。
三人匯合,已近中午。
曹志看著眼前這個打扮清麗的少女,心中萬馬奔騰,這真的是昨晚那個潑辣的女人么?
只見盈月將一頭青絲扎成雙馬尾,淡雅的妝容搭配人畜無害的俏臉,略施粉黛,一副黑框眼鏡戴在上面,竟然那么令人心動。
工裝褲的背帶,束縛著她的自由,仿佛囚禁了她那一如昨夜般狂野的靈魂。
“你知道我這五年怎么過來的嗎?”阿偉看著曹志,“五年啊,單身五年,今天我戀愛了!我說的,上帝都管不了!”
后來,他總算學(xué)會了如何自愛,有些人即使不錯過,也不可能是他的菜。
對于一些人來說,外在表現(xiàn)不過是用來偽裝罷了,更像是一副面具,一個馬甲。
這個剛認(rèn)識不久的女人便是如此。
誰能想到一個可可愛愛的美少女竟然如此彪悍呢?眼睛上青紅一片的阿偉除外。
三人來到一個稀疏平常的小飯館點(diǎn)了幾個家常,便閑聊起來。
聊天得知,盈月家是考古世家,其爺爺曾參加過兵馬俑的挖掘工作。
曹志和阿偉頓時來了興趣,聽著盈月講述他爺爺年輕時候考古留下的趣事和怪談。
推杯換盞間,酒足飯飽后。
臨別,阿偉將曹志和盈月獲得“見義勇為好市民”嘉獎的事告訴二人,將獎金分別發(fā)放給兩人后,他說有急事,先走了。
于是,曹志和盈月有說有笑的走著,天上的日頭不算大,偶爾還有風(fēng)從頭頂經(jīng)過。
“就送到這里吧?!?p> 盈月笑意盈盈地說道,展現(xiàn)出她溫柔可愛的一面,某一刻,曹某覺得他可以做假面騎士了。
做某位假面女孩的騎士。
趕走心中不純潔的想法,他笑著揮了揮手,
“下次見?!?p> 目送曹志離開的盈月,玉臂環(huán)抱在酥胸前,看著曹志離開的方向,面無表情。
回到家的曹志,看著還有一天的假期輕嘆口氣,看了會書,便早早入睡了。
…………
一片幽深湛藍(lán)的奇異草地上,正有一人漫無目的卻又堅定前行者,他似是在找尋什么東西。
放眼看去,一望無際的草原,閃爍著微光,螢火蟲跟隨這個異鄉(xiāng)人緩緩移動著。
此時的曹志仍然閉著眼睛,任由心中感覺往前走,他知道終點(diǎn)一定有些什么在等待著自己。
當(dāng)然,他也知道,這是他潛意識里做的夢。
天上星辰散落一地,明暗不定,偶爾有流星墜落,悄然劃過天際。
終于,在這片夢幻的草地盡頭,是一片不太高的山,林林總總地立在那,像是墳?zāi)梗袷鞘匦l(wèi)。
即使在夢中,曹志也有一些意識,比如,他不敢靠近那些山光禿禿的山,生怕一靠近,下一刻,就有什么怪物從中鉆了出來。
他又扭頭,看向來時的方向,發(fā)現(xiàn)那兒是一片嶙峋的石林,石林上掛著黑幡,上面有一個燙金大字,看的不是很真切。
在好奇心和恐懼感之間,他選擇并不出乎意料,他開始往回走。
他想極力看清那個燙金大字,心之所向,素履以往,虔誠的信徒一步一個腳印,通往來時路。
可無論他怎么樣走,那片石林始終和他保持若有若無的距離,就像是時空錯位一樣。
一直古井無波的曹志臉上,有了掙扎,憤怒,無奈一干情緒。
周圍的螢火突然熄滅,泛著微光的草也變得黢黑,天上哪還有星光?
緊接著地面裂開了一大個口,欲將上方的人吞噬,強(qiáng)烈的失重感,讓夢中人突然驚醒。
夕陽無限好,只是近黃昏。
一頭冷汗的曹志用紙巾擦了擦汗,將其準(zhǔn)確投入垃圾桶,長長呼了一口氣。
原來是個夢,可是這夢卻那么真實(shí),真實(shí)的有些夢幻。
泡了杯熱茶,點(diǎn)燃一根煙,曹志躺在陽臺的搖椅上,看著西方那片魚肚白。
他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話:
“當(dāng)你凝視深淵的時候,深淵也在凝視著你。”
他吐出一個接一個煙圈,搖了搖頭,心里嘀咕:自己怎么因?yàn)樽隽艘粋€夢就神經(jīng)兮兮的。
直至天邊最后一絲光亮消去,他才起身,告別慵懶的自己。
有人夜里看海,有人夜里豬癮犯了。
吃完宵夜,簡單收拾一通,例行公事般給養(yǎng)父母打了個電話,平凡的一天就這樣結(jié)束了。
自打記事起,現(xiàn)在的養(yǎng)父母就跟他說,他是抱養(yǎng)的。
發(fā)現(xiàn)他的時候,他正在路邊草叢中嚶嚶哭泣,在養(yǎng)父母一通責(zé)備曹志生父母沒有良心的話語后,他也有了家。
這樣的生活,對于他來說已經(jīng)很好了,即是養(yǎng)父母說他是抱養(yǎng)的,但關(guān)懷和愛意卻比親生骨肉只多不少。
心里感受著母親的慈愛,也想起來生父母的傷害,曹志好看的眉毛微皺,不知為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