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在離此地數(shù)千米之外,有人震怒
“在那處偏僻之地,居然有人能動趙歷!周鑲這老家伙是怎么搞的,如此護(hù)道,如果趙歷真出了什么事,看我不把他青陽書院一把火燒了”一位中年模樣,身著破敗道袍的道士說道
“華師兄,稍安勿躁,趙歷還平安無事”一位同樣身著道袍,頭戴金冠的道士說道
“我這不是擔(dān)心嘛,趙黑臉這臭小子怎么沒來,自己兒子都不管了!”
“趙師兄掌管戒律堂,沒空抽身”一位姿容絕美的女子說道
今天這幾位難得悉數(shù)到場,皆是因?yàn)橼w歷,如果是江湖中人看到這一幕,絕對會道心一振,只因此地名叫“太玄山”
祐國宗門之首,位于祐國北境,
山勢以雄峻甲天下,其中七大峰更是名滿江湖,其峰主無一不是當(dāng)世人杰
因今日之事,三位平時少相見的峰主破天荒在主峰龍潛峰扶光殿相聚
“周鑲不是說一路順?biāo)靻幔吭趺搓帨侠锓?,趙歷的護(hù)心鏡被一股強(qiáng)大內(nèi)力給打碎,這人的境界斷然在四品之上,趙歷這才堪堪七品,怕是難以應(yīng)付”中年道士說道
“吉人自有天相”姿容絕美的女子淡淡說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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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(jīng)過一夜的雨水沖刷,二人倒下的密林四周顯得格外青翠
趙歷率先睜開雙眼,看到那個沒有緣由就大打出手的卑鄙小人,十分氣憤
林溫瑜這個身子壓在趙歷身上,趙歷有些呼吸急促,霎時發(fā)現(xiàn)林溫瑜的手放在了不該放的位置
白衣被雨水浸染,凸現(xiàn)出少女初成的身材
原來趙歷是女扮男裝
此刻被一陌生男子壓在身上,不禁臉龐微紅,露出少女本有的樣子,趙歷也想要奮力推開這個令她厭惡至極的少年
沒有理由便出手傷人,少女哪忍受得了這種屈辱
一只手不斷推開林溫瑜的頭,一只手奮力想要拿到掉在不遠(yuǎn)處的劍,可始終拿不到,內(nèi)力的損耗與身體的受傷讓她有心無力
不多時林溫瑜緩緩醒來,頓時感到頭痛欲裂,四肢百骸皆痛苦不已
“什么破符啊,痛死我了”林溫瑜頭部緊貼在趙歷胸口發(fā)出
“快起來!”趙歷已顧不上姿態(tài)大喊道
林溫瑜緩緩翻身,倒在了另一側(cè)地面
趙歷頭部微抬,吐出一口血水,直沖著林溫瑜
“兄臺,對不住啊,其實(shí)自打你們一行人進(jìn)山起我便知道了,我們這座小山頭平常并不外人來往,除了一個每月來山中收山貨的,其余并無其他人來,感受到你們一行人的氣機(jī),就你最為雄厚,其他三個跟草包一樣,實(shí)在忍不住了動動手”林溫瑜一手抹過血污半振眼說道
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了令他驚訝不已的一幕,趙歷的頭發(fā)披散開了,胸前的起伏,原來是個女子!
“姑娘,你是個姑娘”林溫瑜語氣急促,好像對女子做出這番舉動,著實(shí)讓他有些羞愧
林溫瑜忍住頭痛,起身看向趙歷
趙歷動彈不得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卑鄙小人
“你干嘛!滾開,等我傷勢好了我定然殺了你”少女露出十足的殺氣,顯然是動了真怒
林溫瑜在趙歷身上一頓摸索,翻出了一面破碎的鏡子,一本書與一塊正面鐫刻“太玄山”,背面刻下趙歷二字的令牌
“姑娘莫非是有宗門?”林溫瑜頓時感到心慌不已,露出窘迫的表情
趙歷被雨水打濕的俏麗臉龐此刻顯露出不屑的神色
知道我來自太玄山了,敢對我這樣做,小人我定要叫你死!
“不過你還是個男人名字,顯然不愿讓人知道?”林溫瑜露出奸詐的笑容說道
少女好像被人猜中心事,語氣小聲道:“你想怎樣”
“我?guī)湍惚J孛孛?,今天的事一筆勾銷如何?”
少女大罵此人一句,此生第一次如此失態(tài),一個保守秘密就想過去,她可是連宗門留下的保命物都使用了,還被此人羞辱,就這樣還想一筆帶過,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
“等我傷好了,我一定殺了你,你死了就不會說出去了”趙歷說道
林溫瑜微微一笑,“那你要是現(xiàn)在被發(fā)現(xiàn)呢?那三人中有一人快過來這里了”
“你…你”趙歷一時語塞
“還是答應(yīng)了吧,發(fā)個誓就好了,我也放心”林溫瑜賤兮兮的說道
趙歷恢復(fù)些許,也感受到了有人即將來臨無奈起誓“今日之事,一筆勾銷,我趙歷此后絕不向林溫瑜尋仇,有違者武道斷絕”
林溫瑜放下心來,將東西給趙歷收好,扶她坐了起來
趙歷開始調(diào)息,受了內(nèi)傷的她氣機(jī)運(yùn)轉(zhuǎn)極為緩慢,林溫瑜取出最后一張符箓,幫助她借助天地元?dú)?,在秦樞趕到前,內(nèi)力烘干了衣物并綁好披散的頭發(fā)
“趙歷,還好嗎?”秦樞看見了趙歷和林溫瑜
趙歷臉色蒼白,林溫瑜在一旁尷尬到無地自容
“這位是?你們到底遇到了什么?”秦樞追問道
“你好,我叫林溫瑜,昨晚這位趙兄弟和我一起在林中捕獵,一不小心從山坡上摔下來了”林溫瑜點(diǎn)點(diǎn)頭說道
秦樞聽完沒有刨根問底,只是與林溫瑜一起將趙歷扶下山,一路上趙歷一直想要擺脫開林溫瑜的手,卻反而被其死死抓住
秦樞看見這一幕,微微一笑,儒雅隨和的長相散發(fā)出彬彬有禮的氣質(zhì),始終禮貌地扶著趙歷,很難想象這在書院,乃至京城中是怎樣的存在
林溫瑜也對這位君子之風(fēng)的外來人有很好的觀感
回到林溫瑜住處
“你這臭小子,亂跑什么,還讓客人出去找你,昨晚雨那么大,沒著涼吧”老嫗看見衣服仍是濕的林溫瑜殷切的說道
“奶奶,我沒事,你看我這還活蹦亂跳的呢”林溫瑜在原地掂掂腳腳,擺擺手臂說道
“爺爺呢?他去給你們做飯了,客人和他找了你們一個早上”老嫗說道
“我進(jìn)去幫幫忙,你招待好客人”
“好嘞,放心”
趙歷回來后就一直在屋內(nèi)調(diào)息,傷不及本源,因?yàn)橛凶o(hù)心鏡的緣故,再加上宗門的內(nèi)功調(diào)息之法,相信不久便可恢復(fù)如初
周鑲,秦樞,李玉門三人坐在屋后涼亭,林溫瑜與奶奶說完便來到三人面前
秦樞一改常態(tài),質(zhì)問到“說吧,你們到底做了什么,趙歷受了那么重的傷”
林溫瑜察覺到三人并無內(nèi)力,顯然不是修行中人,對于秦樞的質(zhì)問不以為意,拿起水壺,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水
周鑲看到林溫瑜自以為是的樣子,會心一笑
“在山中以樹木為陣旗,布下一座探查氣機(jī)的陣法,觀你之模樣,可能是練符箓之道不得正法,輕則如現(xiàn)在這般精氣神缺少,嘔心瀝血加重自己身體負(fù)擔(dān),長久以往必要精血枯竭,身體不堪重負(fù)而死”老人一切皆緩緩道來,并無情緒起伏
林溫瑜張大嘴巴,徹底被老人折服,特別是老人講出他眼前遇到的最大難處,修行不得正法,太愁人
“老頭您老人家真是神算吶”林溫瑜出自本能的說道
李玉門忍俊不禁,聽到這句老頭不禁大笑出來,老頭虧你想得出,整個天下你算是頭一個吧,李玉門對這個人觀感不錯,夠大膽,挺投緣的嘛
林溫瑜知道犯大錯了,用書上的說法就是大不敬,城里人就是講究
立刻跑到周夫子背后給老人捏肩,“老先生有什么解救之法嗎?”
“吃完再說”周鑲拿起筷子說道
林溫瑜一陣無語
林溫瑜的爺爺奶奶陸陸續(xù)續(xù)端上菜來,皆是山中特色,李玉門第一次吃到這些菜,狼吞虎咽,林溫瑜的爺爺奶奶被這一幕逗笑,二老好久沒這么開心了
吃完林溫瑜被吩咐收拾碗筷
兩位老人與周鑲一行人在涼亭上坐看山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