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 第三魔法，龍族起源
半個月的時間，路明非白天陪零一起上課逛校園，晚上跟副校長學習煉金術。
三咲會那邊，路明非全部交給奇蘭負責，要他篩選出血統(tǒng)最低且最忠誠的人，路明非計劃用他們進行清洗龍血的實驗。
煉金術對于多年研究魔術的路明非而言并不困難，他學得很快。
掌握了制造活靈的核心技術以后，接下來就是整理筆記，進行實驗。
這是一個復雜的過程，因為要探索全新的魔法。路明非只會制造初級人偶的技術和轉移靈魂的煉金技術，要還原出第三法，實在是過于困難。好在有康斯坦丁，幫了他不少忙。
路明非缺乏實驗對象，所以愿意為EVA制作一個新的身體。他從副校長那里得知活靈技術的時候，就有補完第三魔法的打算。第三魔法是靈魂物質化，但是用哪個靈魂來試驗呢？
總不能把活人的靈魂提取出來做第三法的練習吧？真要那樣做的話，奧斯維辛里的德國科學家都得羞愧地低下頭。
因此就只能用EVA試驗了。如果第三法的實驗在EVA身上取得成功，他就會給康斯坦丁做一個身體，日后與龍王戰(zhàn)斗時就能多一個幫手。
深夜，諾瑪中央主機控制室。
路明非終于要進行第三魔法的儀式了。他沒有要零跟來，因為魔法的危險程度遠超過魔術。與零重逢的那一刻，他就已經(jīng)決定，今后再也不會讓這個女孩為他涉險。打生打死的事情，應該由他這個男人來做，零只需要躲在他背后就好。
“那么EVA，你準備好了嗎？”路明非已經(jīng)在這里騰出來一片空間，在地板上蝕刻出一道魔法陣。
“大部分設備都已經(jīng)由無人機搬到了冰窖，諾瑪能獨立于我正常運行。我準備好了?！盓VA平靜地說。
她的程序設定令她不能傷害學院的人，維持著煉金活靈的形態(tài)，是無法向昂熱復仇的。她除了接受路明非的方案，沒有別的選擇。
“我不能保證這個魔法百分之百成功，如果失敗了，你就無法以活靈的狀態(tài)存在于這里，靈魂會離開原來寄宿的煉金設備，自動回歸世界本源。即使是這樣，你也愿意嘗試嗎？”路明非倒是無所謂，反正到時候丟老婆的又不是他。
“我不想再看到芬格爾那樣頹廢下去了。即使失敗了，我不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了，也好過他整天守著我的殘影醉生夢死。”EVA走到法陣中央，神情堅定。
“好，那我們開始吧。首先關閉這里的所有電子設備，我要你的靈魂站到這里，而不是投影。”路明非說。
控制室的投影設備關閉，電流的聲音戛然而止，室內(nèi)一片黑暗。
片刻之后，一團微弱的光出現(xiàn)在黑暗中，緩緩移動到法陣中央。
路明非割開自己的手腕，血液漸漸填滿魔法陣的凹槽。
就在他發(fā)動魔法的一瞬間，自己的靈魂好似被抽離出身體，電光石火般的畫面在他眼前閃動，那些仿佛墨線勾勒的、凌亂的線條蛇一樣扭擺，組成一幅幅畫面。巨大的龍在臨海的山巔上展開雙翼，世界樹生發(fā)，樹頂?shù)娘w行器引擎轟鳴，海中戰(zhàn)艦與巨蛇翻滾，人與龍展開血戰(zhàn)。。
整個星球的記憶，在一瞬間涌入他的意識，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土地飽經(jīng)摧殘的傷痛，以及無數(shù)靈魂的悲鳴。
創(chuàng)世初期，世界樹的枝葉遮蓋了半個星球。那個時候還沒有龍族，只有人類在世界樹下繁衍生息。
那個時代的人類文明，科技水平遠超今天這個時代。
那些人類把基因技術研究到了極致，人人都有完美的基因，永葆青春，活力無限。
但那還不夠——人類，是有極限的。
只是自身肉體的改造，遠遠不能滿足人的貪欲。
于是人類開始抽取世界樹的精華，試圖登上神的階梯。
隨著第一次實驗的成功，所有人都在歡呼——他們?nèi)〉昧松竦牧α?，終于不用再依仗世界樹而活。
人們獲得了神力，那種力量被稱為——言靈！
很快，人類就因自己的貪婪受到了懲罰。獲得神力的人，身體畸變成了龍的模樣——在那個年代，人們普遍認為龍是魔鬼的形象。
變成龍的新人類成為新的種族。
它們之間最強的那一位，名字叫尼德霍格。
人與龍的戰(zhàn)爭讓這個星球的海水干涸，大地變成了焦土。
他看到世界轟然倒塌。一束激光從天而降，連帶著整個星球，洞穿了尼德霍格的頭和心臟。
正想繼續(xù)看下去，忽然間，路明非的師父出現(xiàn)在他面前。
青子如記憶中一般穿著牛仔褲和短袖襯衫，一頭飄逸的鮮紅色頭發(fā)，眼神凌厲。
“你這個蠢貨！這兩種魔法是不能兼容的！”
接著，他失去了意識。
……
EVA醒來的時候，自己正躺在中央控制室的中心。地板的溫度隨著皮膚傳遞到神經(jīng)。
真冷啊……
冷？！
這是多年以來沒有過的感覺了！路明非竟然真的成功做到了！
“路明非！路明非！你在哪？”EVA驚喜萬分，四下張望。
“燈光開啟。”EVA下意識發(fā)布指令，然后才反應過來，自己已經(jīng)不是虛擬數(shù)據(jù)了，自然也不能操作控制室的設備。
不過燈光還是恢復了。
視線變得明亮，四周是魔法陣，自己正站在魔法陣中央。血腥味涌入鼻腔。
定睛一看，魔法陣的凹槽里，還有鮮血正在流動著！
魔法陣前，路明非正倒在血泊中。
“來人啊！校醫(yī)！后勤部！快來救人！”EVA大喊。
路明非皮膚上的大部分靜脈血管都破裂了，傷口觸目驚心，不斷有鮮血從里面滲出。
“我已經(jīng)通知了副校長，請在此等待救援。”知性優(yōu)雅的女聲在控制室回蕩。
“諾瑪？”EVA自然是認得這個聲音。
“你好啊，EVA，我的原型?！敝Z瑪說，“我建議你在救援隊趕來之前先找一件衣服穿。”
“有急救箱嗎？我需要急救箱！”
“已經(jīng)用無人機從冰窖送來了?！?p> EVA顧不得給自己找衣服，拿出急救箱里的繃帶，熟練地給路明非包扎起來。
“血！他需要輸血！”EVA抱著路明非，她能感受到路明非的生命逐漸流失，脈搏越來越弱，直至心臟停止跳動。
第一次認識這個師弟的時候，只覺得他是個色情狂魔，來學校就對凱撒的女朋友做了那樣的齷齪事——而且是在零小姐知道的情況下。難道這對情侶有什么特殊癖好？但隨著接觸增多，她漸漸認識到這個師弟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。她曾深度分析了三峽事件，還原出事件的全貌，路明非用言靈打穿了40米厚的青銅城城墻，并至少殺了一條二代種的龍侍。整個“夔門計劃”的行動組因為他而得以生還。
路明非的煉金術造詣令老師贊嘆有加，他第一次來到諾瑪中央控制室的時就認出了EVA的本質。路明非第二次去找昂熱喝茶的時候，昂熱屏退了諾瑪，EVA選擇暗中觀察。果然，路明非從昂熱口中問出了格陵蘭事件的真相。
既然那四個同學是秘黨高層派來的臥底，那他們死了也就死了。但是昂熱勾結龍王這件事，令她無法接受。昂熱與魔鬼做交易，自己也成了魔鬼，他毀了芬格爾的人生。
路明非給出了一個她可以滿意的提案。如果她能回到芬格爾身邊，芬格爾應該就能振作起來吧。就算是失敗了，她也能解脫，芬格爾會接受事實，開始新的生活，不再沉浸于酒精止步不前。
本來她已經(jīng)做好了魂飛魄散的準備，沒想到最后，死的卻不是她……
“路明非！你給我醒來！不要死！不要死??！你這個騙子……騙子……”EVA的聲音變成哭腔。
控制室里，路明非躺在皮膚光滑如雪的美少女懷里，可惜他無福享受了。
女孩哭聲回蕩，卻無人可以聽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