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：午夜空降
“救命的東西，救命的東西?。。?！能貪便宜嗎？??！能不能？?。?！子兮，回答我??！”我大怒道，怒氣頂著我的頭盔。
劇烈的晃動，我?guī)缀跽静环€(wěn)，我死撐著，怒視著五步子兮，她們摔倒一地，爬不起來。我死死撐著，對抗著劇烈的顛簸搖晃，怒氣頂住了我，我，沒有倒下。
“這只是我的一個小疏忽。我可以做的更好。”五步子兮狡辯道。
“什么？！?。。『茫『冒?！好?。。∧闶韬觯〈蠹业拿际铔]了??！”我炸道。
“姐！不是我說你?。∧闶∧嵌畠摄y子?。∵@錢你都摳！我們要死了！我重傷??！跳下去，我就真死了！姐?。?！我不想死?。?！”五步殺我，哭喊道。
隔著重裝太空服的透明罩，我都可以看到他的鼻涕泡，他是真的害怕了，我也真的怕了，死，并不可怕，一線生機，我們抓住了，成功逃了出來，成功登陸地球，成功穿過對流層，一切都很完美，我們逃出來了，我們活了！！結(jié)果！抓住了希望，再死，真踏馬可怕。
“小我！咱們?nèi)齻€，都是你姐救的！死了不算虧，唉！命??！命?。?.....”蛇灌癱坐，捂著傷口，哭道。
“再修修，說不定能行！”游彬急忙道，捂著傷口。
“你們！可坑死老夫啦??！”三金花號老艦長蹦起來，跳著腳大叫，飛船猛地一晃，他噔的栽倒，急慌慌穿起重裝太空服，竟然有著青春的速度，咔的一聲，卡死頭盔，接通呼吸系統(tǒng)。蒼老的臉，嶄新的重裝太空服，透明面罩，看得極為清晰，白胡子，都能數(shù)得清。
“現(xiàn)在怎么搞哦，子行?！蔽宀阶淤?，略帶擔憂，似乎又不當回事。
“沒路啦，諸位！沒路啦！要么一塊墜機！要么空降！夜間空降！踏馬的都得摔死??！空降吧，只剩緊急空降了?。?！問問問！還用問嗎?。?！”我炸窩道，指著五步子兮。
“不行不行，絕對不行！老夫恐高?！比鸹ㄌ柪吓為L急忙道“重裝太空服，沒有降落傘，只有簡單的緩沖裝置，失去平衡，就是硬砸下去啊。砸都砸碎了！?。±戏蚺绿?，不行不行不行！”
“一萬個不行，也得空降，在哪里摔死??！選一個吧！”我怒道“別廢話，都來跳?。 ?p> 我死命拉住鐵環(huán)，拉開，控制艙底部的，緊急投射孔，一股子強風，颯進來，幾乎把我吹倒。
“哇！好大風?！蔽宀阶淤怏@訝道。
“我不想死！我不想死！”蛇灌哭道。
“跳！...跳還有一線生機！我們訓練過！”游彬嚴肅道，忍著無限的恐懼。
“什么?。?！”五步殺我和蛇灌，異口同聲道。
“沒，沒這訓練?。 鄙吖嗫薜?，聲音都變了。
“有！每個巨蛇族人都要模擬訓練，行星空降，是艦隊的基礎(chǔ)訓練！！每一艘戰(zhàn)艦都有，每個人都必須通過考核?！比鸹ㄌ柪吓為L嚴肅道。
“快！給我跳！??！別廢話了！”我怒道。
我脊背發(fā)麻，特別是我第一次聽說，行星空降，竟然還是艦隊基礎(chǔ)訓練，我的腿，打著哆嗦。
“不行！太高！太高！”游彬猶豫了，退縮了，也恐高。
我伸頭一看，嚇得腿都軟了，黑乎乎一片，盡是強風吹上來，這個情況往下跳，怕是鐵定要摔死！我心里打鼓，脊背發(fā)寒。
“大家不要怕哦，子行，跳吧，適合你的?！蔽宀阶淤馍熘^，遠遠望著我。
我怒視著眾人，指望他們，我橫豎都是死，我必須做出抉擇了！！
“子兮，我恨你！我最恨你！假扮五零四零騙我！我的夢想，碎了！如果我還活著，你也活著，我要找你報仇??！我要親手殺了你！”我怒喊，咬牙一蹦，嗖得跳了下去。
“子行?。。?！別沖動！飛船修好的?。?！”子兮，急忙撲過來大喊道。
我急速下墜，黑暗，狂風，吹得我四下亂飄，我害怕到了極點。風聲讓我聽不清聲音，或者是恐懼，讓我聽不清，我隱約聽到，飛船修好的，有點理解不了，我翻滾著，急速下墜。
全息通訊的鏈接，還在，我急忙，啟動穩(wěn)定裝置，猛地，按著太空服腰部兩側(cè)的按鈕，兩道猛烈的白氣從側(cè)腰，傾斜著向下噴射，我努力控制姿態(tài)，我看不到方向，分不清上下，重力，行星的重力，不同于艦隊和太空船，我費力看著，透明面罩外漆黑一片，我無法適應(yīng)這種漆黑，完全看不清。我急忙啟動自動調(diào)節(jié)，我猛按著，按鈕不管用，心里登時一慌，一股劇烈的寒氣，從腦瓜頂直透腳心，我的腳趾，死死頂著堅硬的鋼鐵太空靴，試圖找到著力點，只有漆黑里的，墜落，根本沒有著力點，瘋狂墜落，急速下墜。
耳邊傳來他們的聲音，嘈雜，微弱，我聽清了。
我想哭，但我已經(jīng)忘記怎么哭。
“什么！?。?！飛船沒壞？?。?！”三金花號老艦長喊道，透著老邁的震驚。
“沒壞？？?。?！真的假的！”游彬喊道。
“壞，壞壞壞壞了，修，我修好了！”子兮慌道。
“嗬?。∧銈冞@些小年輕！玩的可真花！老夫險些跳下去?。?！怎么回事！子兮?。。 比鸹ㄌ柪吓為L大怒，氣的白胡子飛起來，扎著面罩。
“就，就給他個教訓，我沒想到......”子兮狡辯道。
“姐！你也......”五步殺我，頂著頭盔，正遠遠看著投射孔，登時嚇得不敢說話。
“我的個！天?。?！我也差點跳下去??！”蛇灌嚇得腿軟，急忙從投射孔邊緣，往后搓。
猛烈的風聲，急速下墜，我努力控制著飛行姿態(tài)，突然我看到了上空的飛船，三四個燈閃爍著，那里是上方，我穩(wěn)住心神，急忙調(diào)整姿態(tài)，控制穩(wěn)定，我隱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。
我沉默了
“子兮！你給我等著，我要是活下來，我必殺你......”我的聲音，很微弱，憤怒漸漸驅(qū)散了我的恐懼，我的聲音有多低，我的決心就無限大。
我抬頭，死死盯著那艘飛船，這是一艘報廢飛船，修補司無多壽大隊的苦力們，隨便改裝了一下，高價賣給我們，也把老艦長的那艘小飛船，敲走了，他們拍著胸脯說，登陸地球沒問題，妥妥的。
五步子兮，交割白銀的時候，偷偷摳了二十兩，必然被他們發(fā)現(xiàn)了，交付飛船的時候，我們急著逃命，誰都沒有檢查。一進入大氣層，就連發(fā)事故，我修好了兩次，老艦長修好了三次，但是架不住五六七八九！五步子兮終于說了實話??！二十兩白銀，區(qū)區(qū)二十兩！白銀！我的命......我死死盯著上空的小飛船，四個亮點的燈光，一個微弱的燈光，很穩(wěn)定，飛船，已經(jīng)恢復(fù)了穩(wěn)定的飛行姿態(tài)，那些燈光才會穩(wěn)。
我跳了下來，夜間空降。
五步子兮，搞得鬼，飛船已經(jīng)修好了！飛船??！已經(jīng)！修好了?。?！
“子兮，你會后悔的。”游彬嚴肅道。
“飛船不是壞了？要墜毀呀??！”我輕聲道，帶著不能自主的抽泣，我死命抓緊腰間的穩(wěn)定器，兩道白色的烈焰，噴射，我依然在翻滾，晃動。刺耳的風聲，擦過我的透明面罩。
“子行！！都怪你！你也太怕死了??！你一點情緒都不鋪墊啊，直接就跳?。?！誰能反應(yīng)的過來！你這樣！我很尷尬的??！”五步子兮喊道。
“我都被你坑死了，你！......尷尬？......尷尬......”我忍著淚，輕聲重復(fù)著，氣的只會重復(fù)，微弱的重復(fù)。
“別慌！...我救你！”子兮嚴肅道。
“你閉嘴好嗎?！蔽业溃p手氣的顫抖，抓不住穩(wěn)定器。
突然，我左側(cè)的噴射器，出了故障，登時熄火，我猛的一翻，急速打轉(zhuǎn)。
“救命?。?！我不想死！我還年輕?。。 蔽铱藓暗?，在黑夜里，打著漩，急速墜落。
劇烈的噴射，讓我以各種姿態(tài)打漩，翻滾，突然，我看不到飛船了，我正腦瓜朝下，急速打著旋，往下猛墜。我慌了，手舞足蹈，無處著力，身體，不受控制的急速旋轉(zhuǎn)墜落。
“子行！別慌！快調(diào)整姿態(tài)，快，重啟你左側(cè)的緩沖裝置！?。 蔽宀阶淤饧泵Φ?。
“你給我閉嘴！！我不想聽你說話?。?！”我撕喊著，聲音變了，我?guī)缀趼牪怀?，是我的聲音?p> “子行！緩沖裝置！按鈕，左側(cè)??！第一個按鈕，重啟，重啟??！你在高速旋轉(zhuǎn)！快重啟！恢復(fù)空降姿態(tài)！快，不然來不及了！??！兩千米！！一千三?。 庇伪蛉讨鴤创蠛爸?。
“麻德！兩千就一千三嗎?。?！”我怒喊道。
“看錯了！一千二??！重啟，重啟！??！”游彬大喊道。
我死命的拍打左腰的緩沖裝置，我根本沒法去看，急速旋轉(zhuǎn)，甩著我，我急速拍打，還是沒有反應(yīng)，右側(cè)的噴射，讓我覺得自己被不斷的甩飛。
我閉著眼，不去管，左手，摸著緩沖裝置，隔著厚厚的太空手套，無法感知，我只能亂摁，突然一股噴射，從左側(cè)發(fā)出，我急忙雙手死死抓住，緩沖把手，控制著身體，我透過面罩，急忙尋找飛船的亮光，越急越找不到，黑暗里，似乎有無數(shù)的微光閃動，突然一個暗色的月牙飛過，我加速穩(wěn)定姿態(tài)，翻轉(zhuǎn)變得慢了，大量微光閃過，我下降的太快，太遠，已經(jīng)看不到飛船了，我又一次看到了月牙，正在緩緩變得明亮，在無數(shù)微光之中，那里或許是天空，我死死抓緊緩沖把手，左右微調(diào)，身體翻轉(zhuǎn)的速度，正在減弱。
終于我調(diào)整了姿態(tài)，夜空，映照在我的透明面罩上，漫天的繁星，有些微弱，應(yīng)該是個陰天，那個月牙，真美，越來越亮，古怪的形狀，透著異樣的美，看一眼，就讓人忍不住盯著看，那是月球，地球的衛(wèi)星，原來在行星上是個月牙，不時有微弱的暗黑色劃過，是云，烏云，我在大數(shù)據(jù)中，見過，白色的云，夜間是暗色的。
我急忙低頭看去，下方大片的黑暗，左側(cè)遠方，有幾撮亮光，就像一朵朵散布的野花，亮光之間，有散落的微小光粒，正在，微微移動。
這里是行星，這里是地球，我在空降。
夜色下的地球，我正在登陸行星，夜間空降，夜間空降，我死死抓著緩沖把手，讓自己變得更穩(wěn)，我不敢確定，我的下降姿態(tài)，是不是對的，但我至少可以確定，沒有頭朝下，我又一次看到了飛船，在群星之中，飛船的燈，再次顯得明亮。
我要小心，我知道，我的下墜速度，依然極快，噴射雖然減緩了速度，但風聲依然很大。
假如再不加速，鐵定要完蛋。
“子行！穩(wěn)住，你能行！”五步子兮，鼓勵道。
我登時炸了，怒道“去你的??！穩(wěn)個......”
突然，我心里咯噔一下子，完蛋！左側(cè)的噴射，再次熄火了。
我突然記起，宇宙中，有一個古老的名詞，烏鴉嘴。
邪門這東西，有的時候，邪的可怕，沒有任何科學理論能支撐得住。
我松了把手，急速摸索，左側(cè)的穩(wěn)定器，刷的，我的手飛起來，右側(cè)噴射讓我打著漩，急速下墜，我再次翻滾起來，以各種姿態(tài)，停不下來，從萬米高空，墜落，如今只剩，五百米。
“五百！子行！快重啟！”游彬撕喊著。
我費力的控制胳膊，死死按住腰，摸向穩(wěn)定器，我的手指，死死抓著穩(wěn)定器，去摸索按鈕，來不及了，一切都來不及了，我要死了！撞到行星地面上！撞到土里，撞到石頭上，這么高的速度，就是撞到蓬松的樹杈上也是個死！
我恨，有時間的時候不仔細看看行星環(huán)境，我恨，竟然不知道空降訓練，我恨，該死的獵神會，我的師傅，也就是五步子兮他爹！騙我加入獵神會，我最恨五步子兮，他假扮五零四零，騙了我的感情，騙的死死的，我恨。
“三百米！”游彬撕喊著。
“子行??！”五步殺我和蛇灌哭喊著。
我恨，我就不該當什么神捕，空名頭害死人，我恨，大偵查司非要把破不了的謎案，放出來。我恨，我的好奇心我的天賦，讓我破了三個謎案讓我成了神捕。我恨，可怕的無序星人無顯，大偵查司為了追查他，同意了我的晉升，我一直以為大偵查司認可我的能力，后來我才發(fā)現(xiàn)只是利用我。我恨，沒有聽從蛇延戟的忠告，我恨，自己跪著哭求，巨蛇靈衛(wèi)連環(huán)殺手，才不屑于殺我，我只是他刀下的一個螻蟻，我恨，我的偵查天賦加上我的好奇心，害死了我。
恐怕，我是第一個，死在地球上的巨蛇族人。
“一百二十米?。∽有袆e放棄！快重啟！”游彬撕喊著。
“子行，對，對不起......”五步子兮，哭道，哭的并不真誠，想必帶著開心。
“八十米！子行?。?！”游彬撕喊著。
“六十米??！”游彬哭道。
“蛇子行！閉眼，別怕......蛇王星！！照！照耀你回家的路?。 鄙n老的三金花號老艦長，趕忙莊嚴的喊著。
照耀，人死了，才照耀，有什么用呢，喪門星照頭，我顧不得思考。我也恨，蛇王星，恨！該死的流星團艦隊，不好好在巨蛇星系呆著，滿宇宙發(fā)射流星團艦隊，恨！該死的蛇王星，該死的巨蛇星系。如果有一天！我回到巨蛇星系！我會毀滅那里！......
“四十米??！”游彬的聲音，變得微弱。
我還在急速翻滾，黑暗，星光，月牙，飛船的燈光，已經(jīng)分不清，我頭暈，我的身體已經(jīng)不受控制。
“子行，我沒想殺你！你為什么跳那么快。別怪我！都是你自己?。 弊淤饧泵Φ?。
我恨五步子兮，到這個時候，還在推卸責任。如果有一天！我活......
我哭了，本能的哭，根本就沒有如果。
“姐！你害死了蛇子行！??！”五步殺我，哭喊道。
“五零四零，我愛你?！蔽铱薜馈?p> “二十米！”
“遺言！快說遺言??！”蛇灌喊道。
“子兮，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原諒你??！”我怒喊道。
“永遠！永遠！永遠！！都不原......”我喊著。
砰?。?！一聲巨響，我昏了過去，
風聲，刺耳的風聲，翻滾，急速翻滾，撞擊，可怕的撞擊，似乎把重裝太空服直接撞裂了，似乎把頭盔都撞裂了。
我無法感知一切，我感知不到，我。
無盡的風聲，夾雜著水，
我的嘴里，有股溫熱，
可能，是我的血。
我昏了過去，可能，這就是死亡，黑暗，只有無盡的黑暗，就像鷂式星際飛船里的黑暗，就像無多壽修補大隊關(guān)上庫門時的黑暗，就像秘密獵手追殺我時候的黑暗，黑暗，冰冷的艦隊，只剩黑暗，影備錄里都是真的，大內(nèi)戰(zhàn)都是真的......
巨蛇族人，只剩黑暗。
我有些怕黑，很久以前，很久，似乎過了很久，我破了三起謎案，讓我真正恐懼，我害怕黑暗，有很長一段時間，我害怕黑暗，不敢睡去，不敢獨自一個人呆著。
黑暗中，似乎有東西，
我不敢面對，或許是可怕的巨蛇靈士，可怕的妖法，把一個人的魂，注入到機器人中，我無法理解，想不通是什么原理，就像我無法理解巨大的流星團艦隊，是怎么運行的，科學，妖法，似乎沒有什么區(qū)別，或許是光暴蟲，五零四零，用來嚇唬我得影像，黑暗里的光暴蟲，寄生在，每一個巨蛇族人大腦中。
光暴蟲，可憐的蛇辰星生命體，他們是智慧生命，屈服于金鱗巨蛇，以腦部共生的形式，生存到今天，他們已經(jīng)自我剝離了智慧，他們完全屈服于巨蛇族，他們又是最智慧的，他們與巨蛇族人共生，只要還有一個巨蛇族人活著，他們就存在，他們，也會見證最后一個巨蛇族人的滅絕，可怕的智慧，高明的智慧，光暴蟲，我曾經(jīng)很害怕光暴蟲，讓我，更加害怕黑暗。
五零四零，
是一個擬人機器人，他覺得名字不好聽，自稱成老，讓所有的人，稱呼他為成老，五零四零，成一百而半九十，很久之后，我才懂，很久之前，我迷上了她，假的五零四零，可恨的五步子兮，用一個擬人機器人的全息虛擬影像，騙了我，騙我掉進了成老的陷阱，騙走我的生活費，三百兩黃金，根本沒有三形態(tài)的黑鱗巨蛇，他們早就滅亡了，死在金鱗巨蛇的虛擬鏡像陷阱，大金錢谷，但凡我平時讀一點書，讀一點巨蛇族的歷史，我就能知道，黑鱗巨蛇族人，就是烏鱗巨蛇，我相信了她，折服于她的智慧，有趣，還有顏值。
一個虛擬的美女擬人機器人，該死的五步子兮，騙了我。
她伙同成老，盜取蛇王艦鎮(zhèn)物，盜取金盔大總管，還有小金盔，我也是最近幾天，從撞星艦轉(zhuǎn)移的數(shù)據(jù)中，無意間發(fā)現(xiàn)，金盔總管，是最后的本初機器人，真正的本初機器人，他來自蛇卯星，是真正的本初機器人，是真正的十二母星機器人，還是，最后一個。
獵神會，突然內(nèi)訌，獵手和黑獵手，突然按照名單追殺秘密獵手們，秘密獵手們逆勢突襲，我?guī)缀跛懒?，我以為他們都死了，小我，蛇灌，游彬還活著，讓我看到了希望，逃來地球，讓我看到了希望，一瞬間，就被五步子兮掐滅了。
她恨我，
他的父親，發(fā)現(xiàn)了我，舉薦了我，也坑了我，讓我成為一名獵手，讓我加入獵神會，我是他最后的關(guān)門弟子，她不是，他的父親放棄了她，她沒能成為一個獵神會獵手，她比五步殺我，強太多，五步殺我，是被我的老師，硬塞進獵神會的，他是我?guī)煾滴ㄒ坏膬鹤?，七個女兒一個兒子，我記起來了，五步子兮是老七，小我是老八。
我恨我的師傅，他說我是他一生中遇到的，最得意的弟子，他說只有我，能抓到神，我雖然嘴上說不信，心里信的死死的，怪不得他總是叫我放低姿態(tài)，放低姿態(tài)，原來他早就計劃好了，我恨他。
可憐的五步殺我，是師傅唯一的兒子，是個廢物，被塞進了獵神會，遇到大內(nèi)訌。我經(jīng)常嘲笑五步殺我，現(xiàn)在，我笑不出來了，我比他更可憐。
我最恨的，始終都是五步子兮，她恨我，處處設(shè)置陷阱，坑我，是真的往死里坑。
僅僅是因為，我是她父親的關(guān)門弟子，她不是獵手，她沒能進獵神會，她把一切，都怪到我的頭上，我根本不知情，或許我還在浮遠艦的時候，她就盯上了我，或許，她一直偷偷監(jiān)視，看看是誰取代了她，她一次又一次坑害我，我一次又一次的上當，因為五零四零，我知道，很多時候，我明明覺察到不對勁，但我就是往坑里跳。
五零四零......
在經(jīng)歷了幾番生死后，我才知道，我愛上了一個虛擬機器人，一個假機器人。
根本就沒有五零四零，只有傀儡幕后的黑手，五步子兮。
我曾經(jīng)認真幻想過，五步子兮，像假的五零四零一樣善良，
我想過，接受事實，忘記五零四零，但我做不到，就像我無法逃避黑暗一樣，我總是在不經(jīng)意間想起她，哪怕是雕刻臂章累死的邊緣，哪怕是逃命時候，哪怕是在黑暗中，我總是會想起她，想起一個不存在的虛擬機器人。
五零四零......
我想我是睜著眼死的，因為我看到了光，
光，越是在黑暗中，越是扎眼，微弱的光，
我努力想要看清，
啪！一聲，一股黑暗，貼在了我的頭盔面罩上，透明的面罩，變得漆黑無比，黑暗，死亡的黑暗，還是來了，我心里，有些遲疑，有些不理解。
死亡的力道，有點大。
一股力量，拽著我的頭盔，拽著我的臉，往上拖。
竟然，有微微的水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