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：誘餌
“第九百四十二次審訊，準(zhǔn)備記錄，一級戒備，開始吧……”
……
……
“神若，你記憶里最古老的事，是什么?”強(qiáng)壯的黑獵手，盯著我，嚴(yán)肅問道。
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我忍著劇痛，吐出嘴里的血，問道。
“起源，神，或者宇宙的起源?！焙讷C手冷冷道。
“我沒見過起源?！蔽胰讨鴦⊥创鸬馈?p> “你不好奇嗎?假如你是神，你或者你們的源頭在哪里。你說過，你小時候，假如神不是永恒態(tài)，有老有小，有強(qiáng)有弱，有生有死，那么你們定然有個起源。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我不知道，我沒見過神的起源?！蔽屹M力的抬起頭答道。
“神們，讀書嗎?”黑獵手換了方式問道。
“讀，但不多?！蔽掖鸬?。
“哪里的書?神的史書嗎?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有很多，我不知道那些書誰寫的，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刻印的，但神祖星，的確有很多書，我沒時間讀，只是偶爾看過幾眼?！蔽胰讨鴦⊥创鸬?，幾百次審訊里，他們打透了我，我現(xiàn)在只想實話實說，早點結(jié)束。
“刻印?不是手抄本嗎?”黑獵手追問道。
“不是。”我答道。
“那些文字你認(rèn)識?神們是本星人嗎?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認(rèn)識，但不是神的文字。有靈契，破解的，他教會了我們。”我嚴(yán)肅道。
“根據(jù)你的供詞，大戰(zhàn)中活下來的叫做有神，死了的叫做有靈，那些死了的是不是真的死了?活著的，永遠(yuǎn)都不會死嗎?”黑獵手問道，帶著好奇。
“生與死，只是生命的兩種形態(tài)。我們高于生命。形態(tài)，是變決定的。”我答道。
“變?此話怎講?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這是我在書里看到的，在一切之前，是絕對靜止?！蔽掖鸬馈盎蛟S那就是起源，不過我沒見過?！?p> “絕對，這個詞，在絕大部分智慧文明里，意思是界限，界限本身是為了區(qū)分，界限之內(nèi)，和界限之外，絕對本身，就是在說根本就沒有絕對，只是劃分界限。”黑獵手笑道。
“絕對靜止，據(jù)記載，虛無與真實并存，過去，現(xiàn)在，未來，三態(tài)疊加，眾象皆一，就是絕對靜止。變，藏在絕對靜止中，變，打破了一切，絕對靜止也就結(jié)束了?！蔽掖鸬馈盎蛟S一切的起源，就是變，也可能是絕對靜止。”
“在神祖星之前嗎?也在宇宙之前?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是的?！蔽彝鲁鲺r血，答道。
“變是生命嗎?如何打破絕對靜止，神祖星什么時候出現(xiàn)的?”黑獵手追問道。
“變，不是生命，細(xì)節(jié)沒有記載，只是說，變，打破了絕對靜止，過去，現(xiàn)在，未來，虛無真實開始分化。很多很多年后，變，進(jìn)入了混沌狀態(tài)，生了混，和十五個沌沌?！蔽掖鸬?。
“混和沌沌是生命嗎?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不是，但沌沌具有生命特性?；炀蘩銈儧]有。”我答道。
“絕對靜止生變，變生混沌，混沌生混巨楞和沌沌。是嗎?”黑獵手追問道。
“不對，絕對靜止，變，變后再無絕對靜止，變是無盡的變化，千姿百態(tài)，永不停止，進(jìn)入混沌態(tài)，混沌是變得某種模式，或者是某種狀態(tài)，混沌之中，有巨大的混巨楞，楞是一種妖怪，分為橫楞，豎楞，斜楞三伙，他們大部分是巨獸，少部分是微楞，具有強(qiáng)大的力量，微楞們塑造秩序，是時間，空間和有序的前身，巨楞們是無序的前身，沌沌是獨特的存在，或許是變的某種形態(tài)，生死，只是不同的狀態(tài)，混沌，生混與十五個沌沌?！蔽医忉尩?。
“你是說宇宙最早的生命是沌沌?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不，黑獵手，宇宙很晚。沌沌具有生命形態(tài)，但并不是生命，他們高于生命，但他們不是神。不過他們比神要早，十五個沌沌，十五個是一個，一個是十五個。是和混沌對應(yīng)的，五個光明的，五個黑暗的，五個普通的?！蔽掖鸬?。
“神，比沌沌晚?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那是時間和宇宙之前的事，并非早晚的問題，不過按照秩序和時間來說，沌沌比神們早了三百二十忽，一忽是四十四億個行星年。”我答道。
“四十四億個地球年?忽然……這是你編的嗎，你在戲弄我！”黑獵手威嚴(yán)道，一擺手，四個機(jī)器人打手，提著鐵錘，撲上來鍛打。
我吐著血，哭道“不是我編的，古書上寫的，我不知道，我沒見過。我說的都是真話，別打了。饒命！”
“住手?！焙讷C手淡淡道。
四個機(jī)器人打手，提著鐵錘，退到他的身后，肅立。
“沌沌是神嗎?”黑獵手端坐著，淡淡道，古老的雕花太師椅，十分堅固，和先前的審訊官們不同，這個黑獵手坐的板直。
“沌沌不是神，書中記載很明確，但十五個沌沌合一的時候，混巨楞們就會攻擊沌沌，沌沌若是贏了，混沌之內(nèi)，混沌之外都會毀滅?！蔽掖鸬馈?p> “混巨楞為什么會攻擊沌沌?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沌沌合一，有可能打開絕對靜止，終止變的一切形態(tài)。所有的一切，都將毀滅。”我答道。
“沌沌還存在嗎?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一直存在，就在宇宙中?！蔽覈?yán)肅道“不過，我沒見過?！?p> “宇宙……”黑獵手盯著我，端起一旁的酒盅，湊到嘴邊，喝著。
“混巨楞們潛伏之后，混沌之中，生光明，黑暗，和神。”我吐著血答道。
“有意思。生?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是的，不過不是混沌生的，也不是混巨楞生的，不是混微楞生的，也不是沌沌生的，或許是變，本身的形態(tài)變化，我不知道，我沒見過?！蔽艺f道。
“神，是一個還是多個?是生命嗎?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不是數(shù)量，也不是生命，高于數(shù)量高于生命，也不受時間描述?！蔽掖鸬馈安贿^神和生命很相似，確切的說，生命是神的模擬，在秩序和時間里的模擬，受限的神就是生命，無限的生命，就是神。神可以無限合一，沌沌合一只有一次，將是毀滅，一切回到絕對靜止，等待著下一次變。楞，總是趕在沌沌合一之前打散他們，他們無法打死對方，但可以打散，巨楞被打散會變成微楞，微楞，被打散會不再聚合，單一的微楞沒有能量，聚合才會有能量。”
“好吧，說說神，都有哪些?”黑獵手夾住一片肉，放進(jìn)嘴里嚼著，熟練的避開短胡須，淡淡道。
“書里記載了很多，大部分我都沒見過，可能都死了，不過，我見過幾個，和記載不一樣，但的確存在?！蔽掖鸬馈?p> “見過?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是的，他們曾到訪過神祖星。”我嚴(yán)肅道。
“都有誰呢?把你知道的，全告訴我，記住，說真話。”黑獵手冷冷道。
“混巨楞們潛伏以后，光明，黑暗，古神們，逐步取代了混沌，光明生光明神，五色光巨龍，龍神，九重光環(huán)眾神。黑暗生墨神，墨子，三大墨龍，墨淵眾神，他們彼此為敵，又和所有的古神們開戰(zhàn)，古神們被擊敗，大多加入他們的陣營，光明與黑暗混戰(zhàn)，在光明與黑暗之外，有一顆星，叫做九變星，一部分古神藏在這里，也就是神祖星，那是第一顆星，我的故鄉(xiāng)?！蔽掖鸬?。
“你們是古神?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我們，是遠(yuǎn)古巨神的后代，后來光明和黑暗在混戰(zhàn)里終結(jié)。我們在復(fù)仇之戰(zhàn)后，控制了一切，那些古神大部分消失了，可能跑了，可能藏起來了，也可能死了。只有幾個很弱的古巨神，混在其他神中，參加過神祖星的宴會，我見過。不過，有很多神是假冒的，神環(huán)，排查了賓客名單，她說過只有風(fēng)神和花神是真正的古神。我相信她的排查是準(zhǔn)確的?！蔽掖鸬?。
“神祖星……是第一顆星?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是的，分封之后，眾神造宇宙，起初是上宇宙，不夠分，而后建造下宇宙，現(xiàn)在的宇宙，是下宇宙極小的一部分。”我嚴(yán)肅道，吐出血。
“很難相信?！焙讷C手喝著酒，淡淡道。
“是的，很難相信，很多神，我都沒見過，但我見過的，和記載中的名字一樣，或許都是可信的，或許大部分是冒名頂替的。也或許，一切都不存在?！蔽覈?yán)肅道。
“不存在的東西，為生么會有人相信存在?！焙讷C手問道。
“恐懼和希望?！蔽业?。
“有點道理?！焙讷C手嚴(yán)肅道“你見過?”
“見過?！蔽覈?yán)肅道。
“你似乎不大認(rèn)可?！焙讷C手追問道。
“是的?！蔽覈?yán)肅道。
“為什么?！焙讷C手問道。
“真神成禍，就是這樣馴服她的手下的，她的封地內(nèi)，都是最虔誠的信徒。她是從鞭撻野獸中學(xué)到的，她告訴我，不服的全打死，剩下的就順服了，保持對鞭子的恐懼，生存，自會讓他們學(xué)會，珍惜希望。直接給的，從來不值錢，打個半死，給顆甜棗，就都妥了。她毀滅了無數(shù)星系和文明。我從未摧毀過任何文明?！蔽覈?yán)肅道。
“這么說……你是個好神……”黑獵手淡淡道，帶著不信“成禍，在追殺你，眾神在追殺你，為何?”
“我不知道。我是毀滅之神?！蔽覈?yán)肅道，吐出血。
“你太弱了，暗殺星牧們倒是可以，毀滅之神……不太像?！焙讷C手笑道。
“這是眾神的污蔑?！蔽覈?yán)肅道。
“成禍，是什么神呢?”黑獵手好奇道。
“希望之神?！蔽覈?yán)肅道。
“恐懼……和希望……”黑獵手喝著酒淡淡道。
“上宇宙，在哪，下宇宙和這個宇宙，有什么區(qū)別?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上宇宙，以下階文明的科技，無法進(jìn)入，至少都要上階文明，不過自從眾神加強(qiáng)屏障后，很少有人能進(jìn)入上宇宙了，下宇宙很大，現(xiàn)在這個宇宙只是下宇宙的一小部分，大概位于，東部淵環(huán)帶的邊緣，內(nèi)部虛空叫做淵環(huán)，淵環(huán)帶，分布在下宇宙各處區(qū)域，大小不等，數(shù)量很多，宇宙外虛空叫做黑冥界，我就是從黑冥界逃出來的?！蔽艺f道“巨蛇族文明遠(yuǎn)遠(yuǎn)低于下階文明，至少還差三個科技等級才能入階?！蔽彝卵a(bǔ)充道。
“我看過你的供詞，你是從傾墟逃出來的，眾神為什么要把你關(guān)在下宇宙之外呢？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防止其他神救我。”我答道。
“有些神和你是一伙的?”黑獵手追問道。
“不，他們只是還有良知?！蔽覈?yán)肅道。
“良知，是個好東西。不過，一個神追殺你，或許不是你的問題，但都追殺你，就是你的問題，我是一個獵手，我相信我的先祖?zhèn)冏窔⒛?，我相信獵神會，是對的。”黑獵手道。
“黑獵手，假如一切建立在謊言之上，祖先們不加辨識，后世們就再也不能見到真理，獵神會就是如此，我根本毀滅不了艦隊，相反，在時間里，我修補(bǔ)了艦隊，讓艦隊，挺到了這里，幾乎每一艘戰(zhàn)艦，我都修補(bǔ)過?！蔽覈?yán)肅道。
“你假如只說利于你自己的話，這就不符合審訊流程了，神若。我個人，同情你，但我相信獵神會，我們是神圣的?！焙讷C手嚴(yán)肅道。
“哈，哈哈哈哈哈?。∩袷ィ乙苍谦C手，獵神會的黑暗，超出你的想象，現(xiàn)在你們不正在大內(nèi)訌嗎，你怎么知道那些名單是真的還是假的?”我吐血冷笑道。
“我不知道，正如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。只是走個流程，不過，只要審訊你的人足夠多，總是能知道真相的。你可以騙得了一個人，騙不住兩個，即便騙得了所有人也騙不到鐵錘，神若，恐懼和希望。我有一個問題，假如你在撒謊，是誰支撐著你的意志呢，墨零?黃袍次神?還是無該星牧?我很佩服你的意志，九百四十二次審訊，九百四十二個審訊官，拷打，依然敲不開你的嘴?！焙讷C手感慨道。
“我說的都是真話。”我吐血道。
“你不恐懼，也不像是懷著希望，這才是我們害怕你的地方，神若。”黑獵手笑道。
“好吧，是墨零，我要救出她，她是我唯一的希望，我想帶她逃走，離開艦隊，離開銀河系?！蔽覈?yán)肅道。
“根據(jù)我們的偵查報告，你和蛇無該星牧，你的敵人女黃袍次神，也是真情。我們很難相信，一個逃難的神，會愛上一個普通的墨星人，不符合常理?！焙讷C手冷冷道。
“感情，沒有常理。”我嚴(yán)肅道，吐出鮮血。
“最后一個問題。宇宙會怎樣結(jié)束?”黑獵手，喝完最后一盅酒，問道。
“古籍中記載，十五個沌沌合一，假如打贏了混巨楞，沌沌將主宰一切，宇宙之內(nèi)，宇宙之外，會在很短的時間內(nèi)，走向永恒寂滅，回歸絕對靜止。五個神會出現(xiàn)，分別是殘骸之神，勾魂使者，凋零之神，寂滅之神，黃泉之神，他們將清理一切殘骸，而后消失在寂滅中，時間不會超過一忽，即四十四億年。”我嚴(yán)肅道。
“萬物存在的本質(zhì)是什么?留下什么樣的痕跡?”黑獵手追問道。
“古籍記載，萬物的本質(zhì)是，變，天地人神鬼，宇宙萬物，時間，空間，一切真理，一切假理，具在變中，變是無窮變，變是無相變，變是不變，是為真變。當(dāng)一切回到絕對靜止的時候，痕跡會被抹除，五個神，將抹除一切痕跡，不管多么光輝燦爛的文明，在無盡的宇宙和時間里，都將消失。宇宙是殘酷的，時間更殘酷，最殘酷的不是毀滅，而是遺忘?！蔽覈?yán)肅道。
“審訊結(jié)束，請不要相信神若。立即將所有供詞進(jìn)行數(shù)據(jù)比對，找出所有破綻?！焙讷C手安排道，他的隨從們紛紛走進(jìn)來，收拾著酒壺，肅立著。
黑獵手起身，隨從將厚厚的墊子放回太師椅中。他是唯一一個撤掉了軟墊子的黑獵手。
“你不可能愛上墨零，是為了接近墨星人嗎?他們號稱墨神的后代，你說古籍中，墨神是古神之一。是你的敵人。”黑獵手淡淡問道。
“黑獵手，你們并不了解我，因為我高于生命，和你們不一樣，記憶，我得記憶不會消失，兩百億年，自從我登上大流星團(tuán)艦隊后，我記得我經(jīng)歷的每一秒，我記得見過的每一個人，我記得所有的黑暗，光明，強(qiáng)盛，破敗，比如這艘戰(zhàn)艦，戰(zhàn)艦外殼上有三十四個破痕是我修補(bǔ)的，這是一艘大淵囤星人的密庫船，適合關(guān)押重犯，這艘艦叫做大窖二十七號，是用來儲存黃金的，你們進(jìn)行了九級偽裝，這艘戰(zhàn)艦屬于大淵囤閑破的家族，看那里，黑獵手，那是淵囤鋼的特性，可以自動修復(fù)。”我費力抬起被鐵錘打爛的胳膊，骨骼混雜著鮮血，赫然，蒼白的指骨，指著上方，潔白，光明的巨大艙室內(nèi)，高高的艙頂上有一個輕微的破痕，十六天前的一次審訊中，機(jī)器人的錘子木柄斷了，鐵錘頭崩飛，砸到了艙頂，有一個很大的殘痕，如今已經(jīng)恢復(fù)了，幾乎看不出來。
“你……”黑獵手恐懼的看著我，四個機(jī)器人打手攥緊鐵錘，鐵柄的鐵錘，沖到近前。
“你怎么可能知道這里是哪?”黑獵手死死盯著我，依然帶著震驚。
“大淵囤星人的戰(zhàn)艦，是按照囤鋼特性建造，不同修復(fù)力的鋼板搭建不同的艙室，這里是產(chǎn)房，防衛(wèi)等級最高。我根據(jù)那處破痕的修復(fù)時間推斷出這艘戰(zhàn)艦和艙室，這沒什么，只是靠著記憶。我記得這里，我在艙門外呆過兩個小時，大淵囤綣，就出生在這里，這是他的戰(zhàn)艦，我懂一點醫(yī)書，在產(chǎn)房外指導(dǎo)了產(chǎn)婆機(jī)器人，他長大后報恩，曾是我的背爐手，我和他搭檔十二年，他死于事故，那場事故，很大。我答應(yīng)照顧他的家族，他的兒子淵誠，尚可，做了三年修補(bǔ)司苦力，我托關(guān)系，在協(xié)調(diào)司給淵誠找了個輕省差事，他的孫子淵芒，和他的重孫大淵囤閑破，認(rèn)為是我害死了他，并不領(lǐng)帳，特別是淵誠死后，淵芒父子，揚言要干掉我，替祖報仇?！蔽业馈?p> “你真的不是惡神。”黑獵手震驚道。
“不是。獵神會，錯了?！蔽覈?yán)肅道“你們已經(jīng)沒法回頭。不過并不重要，一切終將歸于寂滅，不論是人，是神，還是宇宙，還是時間，最終都沒有痕跡?！?p> “你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。”黑獵手警覺道。
“我發(fā)現(xiàn)賓客名單中，有黃泉之神，我找到了她，她告訴我，有一天，神晃會因我而死，萬箭穿身，我笑她胡言亂語，驅(qū)逐了她，她是神環(huán)唯一沒有查驗的賓客，她可能是真的古神。終結(jié)之神。”我嚴(yán)肅道。
“你的供詞里說，神晃的死，拉開了神的內(nèi)戰(zhàn)，和第一次宇宙戰(zhàn)爭。你說神晃不是你殺的?！焙讷C手嚴(yán)肅道。
“未岑暗殺了他。是因為我?！蔽彝轮r血痛苦道。
“最小的那個神?”黑獵手問道。
“是?！蔽彝鲁鲺r血。
“為什么?”黑獵手追問道。
“她收到了我的死訊?！蔽彝纯嗟?。
“你知道我會在今天審訊你?。?！”黑獵手恐懼道，拔出長劍，他的隨從們紛紛拔出高能激光槍，指著我。
“我知道，你會放了我，黑獵手?！蔽叶⒅卵馈?p> 四把鐵錘狠狠砸著我，破碎的天離星人骨骼，已經(jīng)斷裂。
“怎么可能?！?。∧阍隍_我！真的，假的??。 焙讷C手怒道。急忙開啟了絕對屏蔽。
“黑獵手，他說的是真的！”他的一個隨從嚴(yán)肅道，突然扔出一個高能閃電球，接著打開了隔緣護(hù)甲，猛烈的閃電，頓時打穿了機(jī)器人和眾隨從，他們紛紛倒地，黑獵手攥著劍，巨大的高壓電流，在他的周身噼啪作響，他的雙眼盡是恐懼，閃電打穿了他的雙眼，他栽倒下去。
“神若，你編瞎話的能力越來越強(qiáng)了，說的跟真的一樣?！辈噬?，在隨從的臉上迅速變化，褪去了假臉，顯示出真容。
“血戟……”我忍痛問道。
“是我，我救你出去。”血戟拆開巨大的鐵鏈，將我解下來，扶住，背起我，往遠(yuǎn)處走去。
“你剛才說的，跟真的一樣。我都差點信了?！毖Φ?。
“是真的。”我痛苦道。
血戟停下了腳步，嚴(yán)肅問道“真的?你是說你說的都是真的?”
“是的，血戟，對不起?！蔽覈?yán)肅道，眼淚掉落。
巨大的光芒頓時裹住了我，我看不清。
當(dāng)光芒漸漸褪去，巨大的鐵鏈捆著我，黑獵手，端坐著，坐的板直，坐在松軟的墊子上，竟然是個女人。四個機(jī)器人打手，抓著鐵錘，死死盯著我。年輕的侍從，左手托著一個小鐵盒。
“他，死了?”我痛苦道。
“他死了，很抱歉，神若，你知道的，鐵錘有些硬，他只剩這么一點。你應(yīng)該看一眼。我以為秘密獵手們會先來，沒想到，來的是很多意想不到的人。真的有人愿意為你賣命。是恐懼，還是希望呢?”黑獵手淡淡道，面無表情。
“你們利用我??！誘殺了他??！”我吐出鮮血，嘶啞的怒道。
“是的，也損失了一個黑獵手。他是第七十七個，是個吉利的數(shù)字?！焙讷C手淡淡道，一擺手。
年輕的侍從，托著小小的鐵盒來到我面前，打開了蓋子，一小團(tuán)碎肉夾雜著白色的骨頭，碎裂的骨頭，鮮血。
憤怒從我的心中炸開，瞬間爆滿全身，我死命掙扎著，白色的骨頭，掙扎著鐵鏈，我憤怒大喊，聲音更加嘶啞，眼淚滾落。
“我要滅了你們！我要消滅獵神會??！”我嘶啞嘶喊著，機(jī)器人近前，巨大的鐵錘砸來，我的恢復(fù)力已經(jīng)很微弱，劇痛砸穿了我。
我瘋狂大喊“我要滅了你們?。 ?p> “我要滅了你們??！”
……
……
“你看看，你終于肯說出心里的真話了，神若?！焙讷C手起身，盯著我，冷笑道。
她轉(zhuǎn)身離去，突然停下，抬頭望著艙頂那處破痕，回頭看著我，笑道：
第九百四十二次審訊，結(jié)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