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飛云嘆了口氣笑道:“自作孽不可活!”
出手的天女散花唐散花似乎只是殺了一只螞蟻,毫不在意,一雙美目只是溫柔的看著龍飛云!
胖胖的老板朱友明細(xì)小的眼睛瞇成一條縫,笑著望著泥鰍和馬高興兩個人問道:“這兩位兄弟的麻煩似乎也不小,不知兩位如何稱呼?”
馬高興沒有開口,只是看著一旁站著的龍飛云!
龍飛云也正微笑的看著馬高興和泥鰍兩個人,那堅定溫暖的目光,令馬高興和泥鰍心中的希望有如大火般熊熊燃燒,仿佛看見了美好的未來……
泥鰍忍著痛楚,勉力一笑道:“我叫泥鰍,他叫馬高興!”
龍飛云蹲下身來為泥鰍一邊包扎傷口,一邊笑道:“那么兩位自然都是大運幫的人了,但大運幫的馮一福為何要殺你們,錢八爺呢?”
泥鰍和馬高興將發(fā)生的一切敘述給龍飛云聽,龍飛云聽完后苦笑一聲嘆道:“想不到錢八爺英雄一世,竟會被自己人害死,實在是令人惋惜!我雖從未見過錢八爺,但他的事還是了解的不少,錢八爺?shù)拇筮\幫有些地方做的的確令人佩服!”
龍飛云的話,令馬高興和泥鰍兩個人的眼中流出了激動的淚水!
只因他們兩個人絕沒有想到錢八爺雖然已死,但龍飛云這樣名動江湖的人,言語中依然表示著對錢八爺?shù)淖鹬?,這一切,都足以令兩個人激動的流淚!
人固有一死,無論好人還是壞人!
有的人死了,令人惋惜甚至?xí)o盡的追思!
但有的人死了,卻令人恨不得此人死的越早越好,身后更是罵名無數(shù)……
昔日,唐朝的程咬金這個做過混世魔王的莽漢,就曾說過一句話:人寧死一惜!不死一該!
話雖簡樸,但話中的意思卻不簡單,細(xì)思的確令人嘆服!
如果馮一福不死的話,又會不會后悔?
月色很美,龍飛云卻并沒有睡,只是望著天上的明月繁星,似乎在思索著什么?
難道龍飛云怕了?
怕了揚州城里的風(fēng)起云涌暗流激蕩!
當(dāng)然不是!
龍飛云不是怕,而是對朋友的關(guān)心!
只因龍飛云此刻已然清楚,南宮傲雪和雷動天雁北回三個人都到了揚州,這三個人到了揚州,絕不可會是閑來無事觀賞揚州的美景,只有一種可能,那就是為了自己而來!
正因如此,龍飛云才會擔(dān)心,只因發(fā)生的這一切事,如今就如天上的明月一般,雖然明亮但在月色下還依然透著那么一絲的朦朧!
尤其是日后究竟會發(fā)生什么事,會有什么樣的危險,龍飛云都無法預(yù)知!
龍飛云若是往日習(xí)慣想不通的事就絕不再想,此刻他卻不能不想,如果整件事只關(guān)系到自己,龍飛云此既必然一定睡得十分香甜!
這件事卻已牽扯到了龍飛云的朋友,是以龍飛云已不得不想更不能不想,只因龍飛云本就是一個愛惜朋友之間情意的人!
昔日,方小侯爺?shù)乃酪蚜钊缃竦凝堬w云每每想起,心中還是不由的一陣黯然神傷!
雖然方小侯爺?shù)乃溃且蚍叫『顮斪约鹤鲥e了事,但在龍飛云心中依然把方小侯爺當(dāng)成是自己的朋友!
龍飛云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無論如何絞盡腦汁,也理不出半點頭緒來,索性閉上了眼睛!
龍飛云雖閉上了眼睛,可是并沒有睡,只因龍飛云的心已亂!
其實還有兩個人沒有睡,這兩個人一個是天女散花唐散花,一個是馬高興!
月色下,天女散花唐散花美得有如暗夜里最美的花,一雙美目溫柔的看著不遠(yuǎn)處的龍飛云,只因天女散花唐散花的心也亂了!
馬高興沒有睡,倒不是因為身體的傷痛,卻是因令一個人的眼神!
夜色里,天女散花唐散花溫柔的眼神,令馬高興想起了他最愛的那個女孩子的目光!
那時,她也曾如此看著馬高興,那時的他們是多么快樂,是以馬高興實在忍不住去看天女散花唐散花那溫柔的目光,看著看著,馬高興眼中已流出了淚,心中流出了血,心底的痛楚似乎比自己身體的疼痛還要強烈……
天女散花唐散花突然發(fā)現(xiàn)馬高興癡癡地看著自己,眼中不由多了幾分怒氣,月色下的手如白玉一般晶瑩,輕輕的動了幾下,幾枚暗器向馬高興射去……
馬高興似乎渾然不知,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感里!
破空聲驚到了龍飛云,龍飛云急道:“唐姑娘不可!”
眼見暗器就要擊在馬高興身上時,一個人影一晃,已極其巧妙的手法接住了天女散花唐散花的暗器!
老板朱友明揉著細(xì)小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問道:“龍飛云你這混蛋,不好好睡覺,大呼小叫的做什么?……”接著老板朱友明還想說什么,卻突然被身邊的老板娘鐵若男捂住了嘴,老板朱友明這才清醒過來,但還是弄不清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事!
馬高興也已回過神來,見擋在身前的正是泥鰍!
天女散花唐散花突然開口問道:“你怎么會接我們唐門的暗器?”
這話當(dāng)然是在問泥鰍,龍飛云自然也有幾分好奇的看著泥鰍,越看越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!
泥鰍沒好氣的答道:“唐姑娘的暗器既然是人發(fā)的,自然就有人能接住!只是唐姑娘不問青紅皂白就下毒手,果然不愧是唐門里的人,竟然比唐門的毒還要毒!”
泥鰍的話雖說的不錯,但是唐門的暗器又豈是別人想接就能接得住的!
雖然眾人心中疑惑,但也都不好開口相詢!
天女散花唐散花的臉猶如罩了一層寒霜,冷笑道:“誰叫他死盯著我看!”
馬高興這才恍然大悟,急忙道:“唐姑娘,你誤會了!剛才你的目光像極了小琴,是以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,要是唐突了唐姑娘,我這就給你賠禮!”
龍飛云眾人眼見馬高興的臉上淚痕未消,便知馬高興說的定然不是假話!
天女散花唐散花剛剛看見馬高興偷看自己,天女散花唐散花心生誤會,是以才會對馬高興出手,不由的都為那個小琴姑娘感到惋惜,若不是小琴福薄,馬高興和她必是良配!
龍飛云此刻微微一笑道:“既然是誤會,好在又有泥鰍兄弟在,沒有傷到馬兄弟,不過唐姑娘下次可不要再如此魯莽了!”
天女散花唐散花鼻子一哼,一扭頭閉上了美目!
不久,老板朱友明又打起了呼嚕,很快的睡去!
這一點,龍飛云不得不佩服老板朱友明,就是火燒了眉毛,老板朱友明也能說睡就睡!
龍飛云閉著雙目,并未睡著,身邊突然想起了一陣細(xì)碎的腳步聲!
泥鰍來到龍飛云身邊輕聲道:“龍兄,可否進(jìn)一步說話?”
龍飛云跟隨泥鰍來到一個土包之上,離眾人已有些距離!
泥鰍望著一臉平靜的龍飛云幾次想要開口,都又不知怎么開口!
龍飛云眼睛一亮微微一笑道:“泥鰍兄弟如果你不想說,我絕不會問!”
泥鰍看著龍飛云的眼睛道:“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好奇?”
龍飛云笑了一笑道:“當(dāng)然好奇!不過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,既然你不想說,我自然也不會問!”
泥鰍沉思了片刻后,道:“其實這是關(guān)于我父親母親一個的秘密!我的父親就是錢八爺,我從未見過我的母親!只聽父親昔日提過,母親是唐門的人!當(dāng)年母親奉命來殺父親,可沒想到竟然愛上了父親,后來更是生下了我,留了一本唐門暗器接打的書,便悄悄離開了!此后,父親再也未見過母親,我明白這些年父親其實很想去找母親,但是父親每次都忍住了!只因父親明白,只要他一去,也許不光會害了母親,更會害了我!這么多年,我明白父親的心中一定很苦,連我他都不敢相認(rèn),每次見我都是偷偷摸摸的!若不是剛才為了救小馬,我絕不會用唐門的武功!“說完,泥鰍的眼中已噙滿了淚水……
龍飛云嘆了口氣苦笑道:“我懂!只是不知你為何要對我說這些?”
泥鰍紅著眼道:“只因我要報仇需要你的幫助!”
龍飛云苦笑道:“我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,都成了人人想殺之而后快的人,又怎么幫你?再說,你也清楚,我并不喜歡殺人,更不會去幫任何人殺人!”
說完,龍飛云轉(zhuǎn)身離去!
龍飛云絕非心狠無情,只是龍飛云不希望一個有情有義的年輕人毀在仇恨之上!
仇恨本來就是一把雙刃劍,恨一個人越深,往往也會把自己傷的更深,這些龍飛云自然明白,是以龍飛云當(dāng)然要拒絕泥鰍!
日后泥鰍在揚州經(jīng)營大運幫時,每每都會想到龍飛云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,也就是這一夜龍飛云的拒絕,令獨立在土丘的泥鰍想通了許多事……
大運幫!
本來屬于錢八爺?shù)臅績?nèi),還有兩個人也未睡!
一個一身白衣面色陰沉的年輕人站在窗前,另一個中年人則站在白衣年輕人身后!
穿白衣的是樸海鎮(zhèn),身后站著的人是莫長空!
樸海鎮(zhèn)陰沉著臉,目光中有些許的不耐煩,這一切都被站在身后的莫長空看在眼里!
莫長空輕咳一聲道:“王爺!你放心,金朝畢竟是劍邪親自調(diào)教的,對付這幾個人應(yīng)該沒有問題!”
樸海鎮(zhèn)沒有說話,目光只是冷冷的看著天上的明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