迪凱斯蹲下身,單膝跪在羅輯面前幫他打綁腿,輕聲解釋道:“她不是防備你,她是怕你?!?p> “怕我?我有什么好怕的?!绷_輯搖搖頭不信。
迪凱斯看著羅輯笑了笑,手中的動作不停:“你不知道游擊隊里很多人都怕你嗎?當(dāng)然更多的是敬畏,你在他們眼里可是個很厲害的人物。好了,試試?!?p> 羅輯活動了幾下,稱贊道:“還是你打得舒服,對了,******準(zhǔn)備好了嗎?”
迪凱斯遲疑道:“準(zhǔn)備是準(zhǔn)備好了,不過……”
“沒什么不過的,明天開始你和尤金一人操作一架,我練習(xí)跳?!绷_輯打斷他道。
“我還是覺得太危險了,你在樹林中跳,最高也才五、六米,空中幾十米,風(fēng)還大,不行?!钡蟿P斯搖搖頭。
“這不是行不行的問題!你有更好的辦法嗎?組織全體隊員往機場沖?就算我不在乎你們生死,沖得進去嗎?沖進去能把機場炸了?或者讓剛才那個女孩子開幾槍,把飛機都打下來?!”羅輯忽然發(fā)起火來。
迪凱斯神情一窒:“頭兒。”
“對不起?!绷_輯長出一口氣道歉。
“我們也是擔(dān)心你。”
“我知道?!绷_輯拍拍迪凱斯的肩膀,重新坐下,他也有些害怕,跳飛機,那都是電影電視中的特技,哪有人真能那么做,他雖然是在游戲中,就算真失敗也死不了,可已經(jīng)過了四關(guān)了掉下來就得從頭過,他真不想重來。
可是等了這么多天,軍艦和潛水艇一點消息也沒有,擺明了不讓他利用,所以這一關(guān)就是跳飛機,失敗了過不了關(guān),不跳同樣過不了關(guān)。
至于他的第一個想法讓羅軍飛機迫降,已經(jīng)被他推翻了,首先他懷疑羅國飛行員有沒有能力安全降落,其次他沒有把握駕駛從來沒有操作過的飛機在那么短的跑道上起飛。
“一會你看到伊萊替我跟她道個歉,我今天心情有些煩躁,話說重了,請她不要介意?!?p> 雖然是NPC,羅輯卻始終主觀地覺得后面有一個真正的玩家在操作,即使沒有,面對這么活靈活現(xiàn)的NPC,羅輯也幾乎把他們當(dāng)成了真人。
“我會的,你今天別練了,休息休息吧,明天我和尤金陪你一起練。”迪凱斯說道。
羅輯點點頭,考慮是下線還是再看一會天書。
天書他已經(jīng)看了三分之一了,雖然什么都沒看懂,卻總覺得只要這樣認(rèn)真地看完,他就能明白里面到底寫了什么。而且,他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,如果他真能看懂,對他的現(xiàn)實生活也會有幫助。
“對了,你說伊萊的爺爺是神箭手?”羅輯忽然問道。
“是?!钡蟿P斯茫然地點點頭。
“那她是不是?”
“伊萊?她也是,她的弓箭射得非常準(zhǔn),我見過?!?p> “我想到一個辦法,可以讓我跳飛機變得輕松自在,你來看,這是******,這是飛機,如果讓伊萊……”
羅輯詳細(xì)講解著,迪凱斯一邊聽一邊點頭,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。
布滿顯示屏的房間里,謝淼一拍大腿,大聲叫道:“靠,安東,看到羅輯的最新視頻了嗎?他還真弄出一條威亞來。”
“他那破腦子,想出點什么都不奇怪,我在看最近網(wǎng)上瘋傳的視頻,給你發(fā)過去了?!卑矕|的聲音有些怪怪的,似乎笑岔了氣。
“什么視頻?!敝x淼隨手打開,忽然喊道,“羅輯!”
“別叫那么大聲,是羅稚言?!?p> “我靠,居然上電視了,這是什么時候的事?”
“三、四天前?!?p> “他們在本島?”
“是,若早知道他們?nèi)ノ乙踩チ?,沒看到火山噴發(fā)太遺憾了?!卑矕|郁悶道。
“你要是去可能就不噴了。”
“切,我有那么大本事把火山嚇回去?!?p> “哈哈哈!”謝淼忽然發(fā)出一聲爆笑,半晌才咿咿呀呀地說道,“我靠,這哥們怎么想的,拉肚子,笑死我了?!?p> “往后看,后面更精彩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祁哥也不是白給的?!?p> “那是,雷頭挑中的人,哪有白給的,不行,我要好好看看,拜托你幫我看著點游戲?!敝x淼請求道。
“晚餐?”
“我去買?!敝x淼痛快地答應(yīng)。
“ok?!卑矕|打了個指響,替謝淼上線。
以本島火山為中心,方圓一百公里在一個多月前就被劃成了禁區(qū),這次開放的不過是東南面的一小部分。
興奮了好幾天的三位女士一大早就起來了,催促著男士們洗簌,用早餐。
羅稚言睡得晚,一向不喜歡早起。再說火山巖有什么好看的,又不是沒見過。
“你見過的都已經(jīng)千年以上了,你見過剛形成的、還冒著硫磺氣息、尚有余溫的火山巖嗎?快起來快起來?!卑矆D雅用力跟男人爭搶著被子。
羅稚言裹緊被子嘟囔道:“我不去了,你們?nèi)グ伞!?p> “不行,你是機長,一定要去?!?p> 這幾天外出游玩,只要遇到羅輯偷懶不肯動,安圖雅就用這句話頂他,百試百靈,羅稚言有個原則,機組人員安全帶出來,也一定要安全地帶回去。
“幾點集合?”羅稚言也知道自己逃不了,不去心里會不踏實,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,還不如跟著。
“九點?!?p> “現(xiàn)在才七點?!绷_稚言哀嚎。
“七點已經(jīng)不早了,還要洗簌,還要吃早餐,還要……”
“停停停,大小姐,我起來,你出去,我換衣服?!?p> “快點哦,我三分鐘后進來。”跟羅稚言同居幾天,安圖雅很清楚他的毛病,嘴上答應(yīng)好好的,你一出去,他會繼續(xù)睡。
來火山口參觀的人真不少,在臨時搭起的警戒線外排起了長隊,為了便于管理,所有購票進去的游客都會發(fā)一個橘色的,有著火山標(biāo)識的防塵口罩,遠(yuǎn)遠(yuǎn)看去倒是十分醒目。
羅稚言排在幾個人的最后,進入景區(qū)時被后面的游客撞了一下,剛發(fā)到手里的口罩掉到了地上。后面的游客是位中年男子,帶著防塵口罩也看不清長相,人倒很有禮貌,幫著羅稚言撿起來,還一個勁地道歉。
“稚言,快點快點,這邊?!卑矆D雅帶著口罩甕聲甕氣地喊著,打著手勢。
“怎么了?”祁云弘跑了過來。
“沒事。”羅稚言微微搖頭。
“游客朋友們注意了,為了更好的服務(wù)大家,請你們換上我們景區(qū)統(tǒng)一發(fā)放的橘色防塵口罩,我們工作人員的口罩是深灰色的,請注意識別,景區(qū)各處都有我們的工作人員,遇到問題請向工作人員求助。我們的景區(qū)只是部分開放,請不要穿越標(biāo)有游客禁行的警戒線,祝游客朋友們玩得開心?!?p> 擴音器里循環(huán)播放著景區(qū)通知,大家都紛紛摘下自己帶來的防塵口罩,換上景區(qū)發(fā)的橘色口罩。
“沒什么特別啊。”冰凌做了兩個深呼吸后說道。
“一張門票一個橘色口罩,沒有帶橘色口罩說明逃票。”祁云弘望著走在前面的人群,隨口說道。
“哦。”同樣有些迷惑的武元卓恍然大悟。
羅稚言笑笑,拍拍祁云弘的肩膀道:“教壞小孩子?!?p> “只是讓他們認(rèn)清現(xiàn)實?!?p> 景區(qū)門口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,撞了羅稚言的中年男人目送著眾人的身影漸漸遠(yuǎn)去后,找了一個混進來的男孩,將手中的門票和橘色口罩都送給了他,隨后又掏出一個防塵口罩,居然是工作人員統(tǒng)一使用的深灰色。
幾分鐘后,某人的手機上收到一條短信:已更換。
距離本島火山最后一次噴發(fā)已有十多天,紅色的巖漿冷卻后,形成灰色的火山巖,如同老樹的樹皮,褶皺不堪,沒有經(jīng)過千年風(fēng)雨的打磨,痕跡非常清晰,多數(shù)地方是光滑的,也有不少地方鋒利無比,幸好安圖雅等人做足了功課,來之前大家都買了非常結(jié)實的牛筋底運動鞋。
火山巖早已冷卻,但留下了十幾處冒著熱氣的溫泉,在各別能把雞蛋燙熟的溫泉附近,立著一個小牌子:出售生雞蛋,附贈防水記號筆。
雖然雞蛋的價格比外面高出幾倍,但游客們?nèi)匀慌d致勃勃買了雞蛋放進溫泉里燙,為了能找回自己的雞蛋,大家都在雞蛋上畫了自己的符號。
安圖雅買了六個雞蛋,三個女孩一商量,決定在上面畫飛機。
“直接寫名字多省事?!蔽湓靠粗齻冋f道。
“寫名字多沒有特色啊,再說那邊那么多人,我們還要等?!北柽呎f邊用防水筆細(xì)心地畫著她的飛機。
羅稚言在離眾人稍微遠(yuǎn)一點的地方躺著,他有些不舒服,頭暈、惡心、肚子也一陣一陣地疼,有點像昨晚上游戲時摔下來的感覺。
迪凱斯說的沒錯,雖然羅輯在樹林中跳躍已經(jīng)很熟練了,可從一架******跳到另一架******上就不容易了,風(fēng)大,重心很難掌握,第一次很驚險地成功了,第二次就摔了下來,雖然飛得不高,但掉下來的時候撞到了頭和腹部,有些輕微腦震蕩,肚子也很疼,跟今天的感覺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