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白馬破顏良、文丑之后,士氣大振。袁紹失去上將顏良、文丑哀痛不已,于是攻擊曹操更甚。兵力倍于曹操的袁紹,利用優(yōu)勢疲敵,一度擊敗曹操。
八月,袁軍主力接近官渡,依沙堆立營,東西寬約數(shù)十里,連綿不絕,聲勢浩大。曹操也立一營與袁軍對峙。袁紹看著自家數(shù)十里連營,十數(shù)萬將士,再看向遠方一小小曹營,不過十之一二,心中感慨,“就是這樣一支匹馬,與我相持如此之久,還廢了我兩員上將。只余高覽、張郃也?!保ê颖彼耐ブ侯伭?、文丑、高覽、張郃)
袁紹命人構筑樓櫓,堆土如山,用箭俯射曹營。以疲曹營之眾。曹軍制作了一種拋石裝置的霹靂車,發(fā)石擊毀了袁軍所筑的樓櫓。樓櫓建之不易,破之容易,袁紹又輸一陣。面對炎炎夏日,漸轉秋涼,袁紹徒生一股哀憐之感,不只是為自己所哀,還是為曹操憐之。
攻破易京、消滅公孫瓚、居功至偉的逢紀又建議掘地道,就憑借挖掘地道,袁紹滅了公孫瓚。然而,這一回,曹軍也在營內掘長塹相抵抗,粉碎了袁軍的計策。正所謂,奇計一次可行,第二次便是全天下知曉的事情了。
雙方相持三個月,曹操外境困難,前方兵少糧缺,士卒疲乏,后方也不穩(wěn)固,曹操幾乎失去堅守的信心。曹操應付樓櫓劍雨,倉皇建造投石之車,應付地道掘到外營,方才知曉,立馬派人在營內掘長塹相抵抗??芍^是操盡了心,不主動出戰(zhàn),只為阻敵,曹操感覺自己是廢物一般。和袁紹一比,自己這日子過的甚是清貧,眼前面黃如蠟,枯瘦如柴的士兵不在少數(shù)。許都還是太窮了啊。
這天,曹操在營中漫無目的的走著,看見運糧士兵疲于奔命,只為前線戰(zhàn)事增加錢糧籌碼,甚是感慨,派人叫住那個士兵,問他許都若何?士兵答道,“許都安好,曹公,還有一事,我不敢說?!辈懿倥呐氖勘谋?,屏退左右,“這里就你我二人,有什么話說吧?!笔勘鴧s吞吞吐吐地道,“曹公,我聽說,府庫幾近糧絕??峙逻\不了幾次了?!辈懿僬f道,“曹某知曉了,你去吧?!彪y不成要退,曹操一臉陰沉。看著士兵的背影,心中堅定的曹操不禁脫口而出,“卻十五日為汝破紹,不復勞汝矣!”士兵回頭一笑。
當即,曹操寫信給荀彧,商議要退守許都,荀彧回信說:“曹公之事,荀彧知曉。那個士兵,是公達派他激起曹公的斗志。安逸太久了,壓抑太久了,是時候來一場較量了。但時機未到,曹公當蓄勢待發(fā),一改營中敗餒風氣。袁紹將主力集結于官渡,想要與曹公一決勝負。曹公卻以至弱當至強,阻敵于官渡,相持數(shù)月左右,可見袁紹又有何懼?以倍于敵,以將領無數(shù),謀士無雙,卻只得官渡對峙。袁紹廢物也。于此之時,不能退。昔日楚、漢在滎陽、成皋之間,劉邦、項羽沒有人肯先退一步,以為先退則勢屈?,F(xiàn)在公以一當十,扼守要沖而使袁紹不能前進,半年至矣。若不能制,必為所乘。既可制之,待機乘之。我們只要繼續(xù)等下去,袁紹久持不下,其內文武不和,必遭生變。故而,曹公不能退,當此之時,正是出奇制勝的時機,不可坐失以致被動屈居于下啊?!?p> 在荀彧的一番勸諫下,曹操的十五日破敵誓言下,曹操決心繼續(xù)堅守待機,同時加強防守,相比于袁紹軍隊運糧線極長,曹操的優(yōu)勢便是離大后方許都極盡,當然敗了許都也就沒了。袁紹想要的也便是許都,所以對峙官渡嘛。
于是曹操在運糧這一方面大做文章,一面命負責后勤補給的任峻采取十路縱隊為一部,縮短運輸隊的前后距離,并用復陣,加強護衛(wèi),防止袁軍襲擊;另一面則積極尋求和捕捉戰(zhàn)機,派曹仁、史渙截擊、燒毀袁軍數(shù)千輛糧車,破壞袁軍運輸通道,增加了袁軍的補給困難期間。汝南郡黃巾軍劉辟叛變,袁紹使劉備前往相助,又派韓荀鈔斷曹軍西道,皆被曹仁擊破。
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,江東孫策與袁紹合謀,意欲偷襲許都的消息在曹營不脛而走。孫策驍勇善戰(zhàn)、一統(tǒng)江東的名聲,在中原還是被人熟知的,他是大破董卓的孫堅的兒子。正所謂將門虎子,完全繼承了其父孫堅的勇往無前的精神與不可匹敵的風范。孫策欲襲擊許都,令得曹營眾人紛紛尋找后路,不少人開始暗中向袁紹獻媚,準備為自己留條后路。當時,曹軍中與袁紹私下有書信往來者很多,官渡之戰(zhàn)后,在袁營中就搜出了不少通敵竹簡。
與袁紹相持中已經(jīng)處于劣勢的曹操,根本不可能再抽出兵力保衛(wèi)許都。而一旦許都失守,曹操陣營將立刻分崩離析。這是曹營中人心最為動亂的時期,曹操和荀彧都緊張不已。至于賈詡、郭嘉在此緊急關頭,泰然自若。
曹操看著二人,若有所思。賈詡定是有脫身之策,郭嘉定是有妙策。曹操上前詢問,郭嘉居然提出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見解,“明公曹操根本沒必要抽出兵力去保衛(wèi)許都,因為孫策來不了?!碑敃r,曹營人心惶惶,被這樣一席話語震驚的鴉雀無聲。什么,孫策來不了?那我們干了什么?不對,孫策怎么可能來不了?
只聽郭嘉繼續(xù)說道,“孫策剛剛吞并江東,所殺的都是英雄豪杰。江東五郡沒有一個易于之輩,而孫策本人又輕率放蕩,射獵出行又是幾人而已,自恃武藝疏于防備。雖然擁有百萬之眾,但和孤家寡人無異。我看他必然死于刺客之手?!辈痪?,孫策死于刺客之手,據(jù)說是許貢的家臣。
孫策一死,曹營安穩(wěn),曹操當時對郭嘉已是驚為天人,認為天生郭奉孝,無人可比擬啊。郭嘉不會告訴曹操,孫策之死,是自己事前早已派人聯(lián)絡江東所致。這是很危險的一環(huán),當早做打算,若是孫策不來,也要實施。只為把江東再度搞亂,不能干擾中原局面。
十月,袁紹又派車運糧,并令淳于瓊(故西園八校尉之一)率兵萬人護送,屯積在袁軍大營以北約20公里的故市、烏巢。淳于瓊、袁紹、曹操、趙融可謂是同期學子,同是西園八校尉之一嘛。結果袁紹、曹操做了老大,他倆都做了小弟。
其后曹操軍中缺糧,恰在這時,袁紹謀士許攸與營中將士不和,家人犯罪,被郭圖抄家法辦,許攸報之無門,便轉瞬投奔了曹操。曹操當值臥睡,立刻沒穿衣服鞋子就迫切出迎。荀彧所說的許攸來降終于開幕了,曹操心里高興啊。許攸被曹操這陣仗弄得有點怡然自得,不知尊崇。
是夜,許攸獻計建議曹操輕兵奇襲烏巢,燒其輜重,使袁紹不戰(zhàn)自敗。當時曹營紛紛勸阻,如此時機,許攸投降,或許有詐,郭嘉當時則認為或可施行,但要查探一番。荀攸、賈詡認為可行,事不宜遲,當即施行。
曹操對郭嘉很信任,但對于荀彧、荀攸提前的預判而感到時機正在此時。遂立即付諸實行,留曹洪、荀攸守營壘,親自率領步騎五千,冒用袁軍旗號,人銜枚馬縛口,各帶柴草一束,利用夜暗走小路偷襲烏巢。到達后立即圍攻放火。
袁紹獲知曹操襲擊烏巢後,袁紹對袁譚說:“就算曹操打敗淳于瓊,我攻占曹操的軍營,他必然沒地方可回了。”一方面派輕騎救援袁軍糧倉烏巢,另一方面命令張郃、高覽率重兵猛攻曹軍大營,可曹營堅固,攻打不下。當曹軍急攻烏巢淳于瓊營時,袁紹增援的部隊已經(jīng)迫近。
曹操勵士死戰(zhàn),大破袁軍。淳于瓊高喊,“孟德兄,一別數(shù)年,今為仇敵,我不能奈何君???”,曹操回應道,“來吧。西園故吏的交鋒,看看我曹操老了沒有!”,曹操手持倚天劍,劍殺淳于瓊。并將其糧草全數(shù)燒毀。
張郃、高覽聞得淳于瓊等人戰(zhàn)敗,烏巢被破,二人相視一眼,便決定投降曹操。糧食都沒有了,打贏曹操還好說,打不贏吃什么,絕對會從內潰軍。再說顏良文丑都死了,他們倆不如投靠曹操算了,袁公對他們賞罰不明,田豐沮授盡遭袁公拋棄啊。
他們倆這一投降,導致了軍心動搖,內部分裂,大軍崩潰。這時袁紹軍中驚恐慌亂,徹底潰敗。河北四庭柱二死二降及淳于瓊戰(zhàn)敗,烏巢遭遇襲擊,袁紹已無統(tǒng)帥將領可用,導致部旅或反叛或逃亡或反抗,一派混亂。
兵敗之后,袁紹和袁譚等人頭戴幅巾,騎著馬,與八百名騎兵渡過黃河,到達北岸的黎陽,進入其將領蔣義渠的軍營。聚攏散兵退還冀州。
官渡之戰(zhàn)增強了曹操的實力,為曹操擊潰袁紹,統(tǒng)一北方奠定了堅實的基礎。北方僅有曹操和袁紹勢力較大,此戰(zhàn)擊潰了袁紹,先后殲滅和坑殺袁軍七萬余人,北方無人能和曹操抗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