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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山舊夢

第十章踏塵途

江山舊夢 不知流年 2114 2020-04-11 09:55:00

  徐貞卿驚為天人了一把,然后方方回歸了塵世,畢竟疲累不堪,饑寒交迫,陸桓尚在病中,他也吟不起詩賦了。

  回歸了凡塵的徐貞卿傾力客氣親和的顯示自己江東四君子的風姿,指得這位許是幽魂仙狐的美人憐恤之心升起。

  南熏尚未決定,畢竟寒江喜靜,素來不喜煩擾,何況是兩個素不相識的陌路人。

  回首便見得聽了動靜的,原是寒江屋脊飲酒,見了這荒蕪人跡的山野,有貌似不軌之徒的兩人攔了貌美的村女南熏姑娘。

  寒江只見南熏溫柔善良,全忘了當年她一個女子帶著弟弟千里奔逃,斬殺了多少不軌之徒。

  寒江打量著跟南熏身后衣裳襤褸,狼狽不堪的徐陸兩人,在徐貞卿再三表明身份來歷,親自探了亟待求醫(yī)的陸桓脈絡(luò),遲疑了下,才帶著他們進了西側(cè)的空屋子。寒江取了此前準備的藥丸贈了陸桓幾粒,讓其依次每隔兩個時辰服用。

  徐貞卿問及姓名,深切表明感激不盡之意。

  寒江只言寒姓,便曰告辭,念及不過萍水相逢,無意深交,明日便讓南熏送他們下山。

  他素不喜煩擾,若非此次遇了幼時恩深的老師樊先贄愛女身遭磨難,那蘇氏女也算的上隴右故人之后,想來,早已心灰意冷的他,也決計不會插手的。

  縱這世間諸般苦厄,他不過是三千紅塵里微塵過客。

  畢竟他所有的熱血意氣早隨當年那被燒毀的萬言《定國策》煙消,那杯曾有過心動女子奉上的毒酒云散。

  所幸藥效頗快,在徐貞卿為陸桓用了藥,擦洗整理了污垢的儀容,陸桓已然發(fā)汗了。

  徐貞卿安下心來,清理干凈了自己,正待用些吃食,看著明顯是剩飯加熱的飯菜,難免心酸澀然,這在家里向來只是下仆所用的,這還是人家南熏女郎好心送的。

  從來未有如此艱辛狀況的徐貞卿保持著大家風范,優(yōu)雅的下箸。

  徐貞卿顧及儀態(tài),那發(fā)了汗,昏昏沉沉醒來,被餓的,聞著菜肴味道,在徐貞卿驚詫的注視下,晃到了桌子前。

  陸桓陸大少得用膳了,只是病中無力,只得努力激起了正下箸如飛的知交徐貞卿徐兄同情心,給他喂食了碗稀粥。

  徐陸兩人用了膳食,飲著滾燙的熱水,舒服的謂嘆,各自譏諷對方的狼狽。

  兩人著實是疲累難耐的,也只耽誤了片刻,決心握手言和,明日再決勝負。

  待徐陸兩人睡的心滿意足醒來,這山居竹屋里也就只剩余了兩人。

  所幸,善意的主人留于門前兩套衣衫鞋襪,擺放的整齊,半新半舊的一灰一褐。

  這咕咕叫囂著的肚腹急待拯救,徐貞卿來回探看,也只有東側(cè)廚房的灶間溫著些熱粥,小菜,饅頭。

  知是留于兩人的,從未接觸過煙火氣的徐大才子也只好親自動手端去與陸桓同享了。

  難得如此悠閑自在,這榛榛竹林幽深,世間少見的曼陀羅華,流泉飛瀑,山巔殘雪……

  可見此地主人定是與他二人知音的,這位寒兄臺如此熱心,想來也不會太過介意的。

  徐陸兩人品評著廳里的書畫,愈加有深交之心。

  這姑蘇城外,藏著位大才隱士,他們妄稱江東四大家族,最為惜才愛才,竟是絲毫未聞。

  可惜,徐陸兩人只等來了南熏姑娘客氣的送客,言是主人有事離去,這山居諸般不便,讓山下的白掌柜趕了牛車,恭送了兩位尋仙的江東君子回程。

  不提兩人回去家中惹起的動靜,家人哭鬧歡喜,兩人再有帶人來尋,卻是除了幽篁深深,再無山居,只得滿懷憾事的回去了。

  翌日出行,只有南熏牽了兩匹林馬與蘇伊人樊江城乘騎,也可負些行囊,古烈南熙兩人不見蹤跡。

  新鮮結(jié)義的兄弟連送行都沒有,這讓樊江城頗生傷感,乖乖騎上了林馬也不言語。

  過了半響方才到了山下酒肆旁,那馬車還是樊盈岫她們的只是被重新翻修了,看著好上不少。

  幾人行至下馬,到了酒肆,休憩一番,又用了些飯菜茶水。

  也不見此前幫忙的古烈南熙。白掌柜說是因出了那檔子事兒,近來,附近都沒人了,閑的發(fā)毛,兩個家伙凈在酒肆吵鬧,就給兩個小鬼放了假,也不知跑到哪里了。

  臨行時候,瘸子掌廚提著一袋子用油紙包裹好的鹵制肉脯之類,隱約可聞香氣,嘶啞聲說是掌柜的給寒江他們路上佐食。

  寒江謝過了瘸子大廚,那大廚咧嘴笑了下,臉上的疤痕更顯獰猙,看得樊江城抽了下眼,沒敢出聲。

  瘸子大廚摸了摸光頭,沒說話扭身回去。

  白掌柜道,“別怕,瘸子就是長的丑,又被人毀了形貌,可以去嚇鬼了,心底倒是軟的可以?!?p>  白掌柜還待在說些什么路途遙遠要注意的事項。

  寒江把白掌柜倒的酒遞了去,讓他好生看家,近來怕生亂子,別每日里臭美的光顧著看鏡子。再看,你家娘子也不放心讓你瘦下來的,她只會嫌你瘦。

  這話惹來白掌柜嫌棄,揮手趕了他們快上路,再啰嗦就日落西山了。

  寒江驅(qū)車平穩(wěn),車里的三人沒覺出什么顛簸,比起當初樊盈岫駕車好多了。

  車里偶然言語幾句,也會掀了窗簾探看周遭風色。

  行了十來里路程,路上漸多了往來行人車馬。

  流光來回亂竄總不見身形,看著跑遠,一會又轉(zhuǎn)到后頭,來回多次。

  寒江思緒疑惑,忽覺前方林間寂靜不對,停了馬車,下車探看了一番,折了段泛著綠色的樹枝,暗勁射到樹邊的枯黃茅草叢里。

  嗷嗷兩聲嚎叫,蹦跶出了兩個小子,抱著腦袋正自嘶叫。

  “江哥怎能這樣狠心?”

  “莫不是要殺人滅口?”

  “更有甚者是要毀尸滅跡的!”

  卻是古烈南熙兩個小子,跟家人商議了,不得同意,就謀劃著獨自偷摸摸跟著,打算渡了長河,再說現(xiàn)身,到時候,江哥也沒法把他們趕回去了。

  馬車里蘇樊三人出來,見了兩人形狀,哭笑不得,招呼了古烈南熙過來。

  兩人窺著寒江臉色不悅,抱著小小包裹,怯怯的小步踱了跟前,討好著笑,帶著腦門上的青腫,實在可笑。

  寒江不為所動,厲色道,“你二人如此形跡,鬼鬼祟祟成何體統(tǒng)?所謂何事?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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