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倆收攤回家,見大嫂坐在籬笆墻外面做針線,一見他們,笑盈盈的走過來。
袁青云朝她點(diǎn)點(diǎn)頭,看她們妯娌兩個似乎有話要說,扛著肩頭的東西先進(jìn)了院子。
天氣悶熱,小蕎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浸濕,她抿了抿唇,剛要開口,見陳招娣似乎想起了什么,急忙跑回院里。
須臾,她端著一碗水出來,殷切的遞了過去。
“弟妹,奔波勞累了一天,渴了吧,喝點(diǎn)水。”
“謝謝大嫂,你的病全都好了吧?”
小蕎雙手接過,低頭喝了一口。
陳招娣心照不宣,經(jīng)了這事,方知她不是自己想象中那個樣子,敵意全消。
“托弟妹的福,全都好了,以前都是我不好,我壓根也沒嫂子樣。可是你也知道,本來是桂花要嫁到咱們家的,外面說什么的都有,可是日久見人心,誰好誰壞大嫂心里有數(shù)?!?p> 小蕎笑而不語,聽她提起陸桂花,這才想到自己還有件事沒有了斷。
陳招娣以為她還在生氣,親昵的拉住她的胳膊,儼然親如姐妹。
隔壁,柳含香正在外面洗衣裳,瞧見她們妯娌兩個和好,心中悲憤難當(dāng)。
陸桂花自從將除草劑灑在豆腐上,心里一直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整個人都是魂不守舍的,乍聽陸白氏嘆了口氣,都將她驚了一跳。
“嬸嬸,你這是怎么了?好端端的為何嘆氣呀?”
“小蕎說從今往后不用給她留豆腐了?!?p> 陸白氏垂頭喪氣,將手里的油紙包放在桌子上,那里面包的是小蕎親手做的燒雞,剎那間滿室香氣彌漫。
“難道,是有人吃了咱家的豆腐以后出了什么事嗎?”
“別胡說八道,誰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,許是她上次見了我心里不痛快吧?!?p> 陸白氏心里郁悶極了,耷拉著腦袋去了灶房,將窩頭和小米粥端進(jìn)來,陸桂花聽說沒有人出事,懸著的心終于放下。
一家子就著小蕎送來的燒雞吃的很高興,陸白氏暫時忘掉那些不快,剛撂下筷子就見陸桂花扶著桌子,像是身子不舒服。
“桂花,可別嚇我和你叔,這是怎么了?”
“我,我肚子好疼?!?p> 陸桂花只覺得腹中痛如刀攪,急忙跑了出去。
她一連去了十幾次,本就不白的面龐變得蠟黃,整個人蔫蔫的趴在炕上,捂著臉哭了起來。
“一定是小蕎干的,她故意害我,我聽說她現(xiàn)在曉得藥理。”
陸大有聽了這話臉?biāo)查g垮了,“桂花,我家小蕎是老實(shí)姑娘,從來沒有什么壞心眼,當(dāng)初是你搶走了她的未婚夫婿,無怨無悔的代替你嫁給了袁二郎,她可曾埋怨過一句嗎?”
“叔。”
陸桂花可憐巴巴的抽噎著,淚眼朦朧的瞥向杵在那里的薛大貴。
“你看我做什么,是咱們倆對不起人家,再說了,全家都吃了那只燒雞,我們好好的?!?p> 她的相公都不幫她說話,陸白氏忙里忙外的佯裝聽不見,陸大有叼著煙袋去院子里坐著,薛大貴殷勤的跑出去,陪在左右。
陸桂花被折騰的不輕,剛想合眸睡一會兒,突然又覺得肚子疼,連滾帶爬的下了炕,一天沒得安生。
第二天,她強(qiáng)撐著身子走到袁家門前。